贤亲王受不了打击,当场晕倒在地,被属下擡回了王府。
至此,新帝登基不过两月的时间就以失败自刎告终,淳于太後和晁阳公主一衆人等因为协助新帝篡位,被剥夺爵位封邑,判处终身监禁。胤王殷景龙先前谋逆的证据也都证实了是殷景珩僞造,他被判无罪释放,恢复爵位和摄政王的身份。
至于鸠占鹊巢的木赤王子,宣帝因念及与北漠蛮纥国的交情,不愿导致两国开战,所以只是将他赶回了北漠,并未伤及性命。
殷景龙被释放当日,含玉亲自来到天牢里接他。
他四肢的镣铐被解开之後,双腿因为长期受刑已无力支撑身体站立,在镣铐被解开的那一刻,他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倒了下来。
含玉赶忙上前扶住了他,他伏在含玉的肩上,听见含玉告诉他:“一切都结束了,我带你回家。”
殷景龙沙哑的声音质问她:“我不明白,嫂嫂对我究竟是爱还是怜悯?”
含玉轻抚着他沧桑的脸,主动吻上了他的唇,殷景龙身子一颤,显然是没料到她会如此回应他。
在含玉的热吻之下,他逐渐沉沦,两人体内的情蛊在此刻産生了共鸣。
喘息之馀,含玉深情地看着他:“不要这麽叫我,我从来就不是你的嫂嫂。”
“那叫夫人?”殷景龙邪笑道。
见含玉羞赧低头,他霸道地吻上她的颈前的玉肌,留下专属于他的印记,和她胸口上的蛛印一般殷红。
“夫人?”
“嗯?”
“叫声夫君来听听~”
“嗯……你未娶,我也未嫁,还不能算是夫妻吧?”
“娶!当然要娶了,我早就想娶你做我的王妃了。”
“嗯?有多早?”
含玉假装不知情的样子,羞涩的她低着头,不敢直视他那双炙热的眼眸。
“很早很早,在前世初遇的那天。”
说完,殷景龙仰头大笑,爽朗的笑声穿透整座天牢。
她也许久未见他的笑颜了,此刻的两人都如释重负,他牵着含玉的手,含玉也搀扶着他,两人一同走出皇宫天牢,回到物是人非的胤王府。
这里流过不少王府忠仆的血,殷景龙蓦然慨叹,如果当初能够早点劝兄长收手,结局也不会这般惨烈了。
他重新将胤王府修葺一番,开始筹备和含玉的大婚。
含玉念及养父还孤零零地待在雪山族落,虽说人还活着,但却因为受了那蛛那一掌,身上的伤至今都没能痊愈。
殷景龙早就考虑到了此事,不等含玉主动提及,他就早已派人将她的养父接来了上京城。
那天,含玉正在指挥下人布置婚房,忽然门外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苍老的养父佝偻着身子站在门口喊着她的名字。
“阿爹!”
含玉激动地抱住他,两人多日未见,她日夜担心阿爹的身体。
殷景龙从门外走来,拱手福身,对她养父行礼。
“岳父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养父见到殷景龙的脸,霎那间又想起阿江屠族的画面,他面容失色,再三确认此人是不是阿江?
“阿玉啊!阿爹我老眼昏花,怕认错了人,这一次你可千万别再认错了啊!”
含玉耸肩笑笑,牵起殷景龙的手,对养父说:“阿爹放心!就算再来一世,我也不会再认错夫君了。”
殷景龙抚上含玉的脸庞,含情脉脉地对她说道:“往後馀生,我不求强权,也不慕名利,只求与心爱之人长厢厮守,永不分离!”
新婚之夜,红烛高燃,映着满室喜帕的艳色。他执起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腕间那道浅浅的伤疤,轻声道:“这一路风霜刀剑,最终竟然还是你来护我周全,我只觉得馀生的日子不够长,不够我用来爱你。”
她擡眸,笑眼弯弯,鬓边的金步摇清脆地响着。
“你看窗外交缠的枝桠早已越过墙垣,中原不是有句古话,‘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前世的错过才换来今生的相守,往後的日子,我不问前事,也不问未来,只愿与你过好每一个朝朝暮暮。”
夜风穿过回廊,带来庭院里初春的桃花香,远处更夫敲过三更,红烛泪落无声,却照得墙上那幅“执子之手”的题词愈发清晰。
从此无论世事浮沉,有良人在侧;岁月漫长,亦有深情可依;正应了那句“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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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完结撒花[加油][加油][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