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湫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对方包裹起来。
就像婴儿眷恋着妈妈的子宫。
此时此刻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
她知道芮湫不需要好听的安慰,她只需要一个毫不犹豫的拥抱。
“芮湫,”乔安乙的鼻尖蹭过那人的耳朵,语气低喃道,“抱紧我。”
乔安乙对她说话的语气好像在和芮湫宣誓。
仿佛不管她做些什么,这人都会毫无保留地展臂,然后牢牢接住自己。
她搂住对方的力道很大,原先还在微微颤抖的身躯逐渐平复了下来。
空气里都飘荡着安心。
“芮湫。”
“嗯?”被喊的人埋在自己肩侧,语调闷闷的。
乔安乙安静地感受着耳畔边属于那人的呼吸,突然轻笑了下,玩味道:“不准哭。”
“你这人怎么这样,”芮湫握拳捶了她一下,没好气道:“我在你心里这么喜欢哭么?”
她“嘿嘿”的笑,眼眸刹那瞥过落地窗外的天空,突然松开手对芮湫兴冲冲地说:“好像太阳快下山了,想不想看落日?”
这人的动作突然,芮湫还没来得及收回手,两人之间近到只剩下半个呼吸的距离。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像被烫着似的松了手,将脸撇到一边,神色不大自然地问:“现在?”
动作利落地把冰淇淋放到冰箱里。
乔安乙重新把相机背上,对着芮湫伸出手,“别老是呆在屋子里面,人还是要多去没有屋顶的地方看看。”
借了对方的力站起身,芮湫茫然地问:“那我们去哪?”
乔安乙拉住她,笑得很开心,“去有风的地方。”
风动
只要出了公司哪里都是有风的地方。
只是这风走街串巷,被逼仄的缝隙削弱到无法感到自由。
出门左拐十分钟,是一所尚在休眠的大学附近。
乔安乙牵着芮湫绕过弯弯曲曲的小巷,最终停在一个排满了电动车的店铺旁边。
她松开手,转头给了身边的人一个安抚的笑,熟稔地进了店里。
进门乍看没人,乔安乙对着里面喊了几声,就见一个满脸满身都是乌黑机油的男人眯着眼从工作室里出来。
他挠挠头,用当地话问:“小同学修车啊?”
“不是,租车。”
“外面自己扫,”他见这小女孩大动干戈还以为有大事,说完后摆摆手,擦了下脸上的汗就要进去,叮嘱道:“记得及时还回来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