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书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开始在心里盘算着应对之策。
厢房外,怀谷和封岩正紧紧盯着门口,指尖的神力和魔气都已凝聚到极致。
他们能听到里面传来的模糊对话,却听不清具体内容,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安子书能平安。
夜色渐渐降临,楼府的灯笼一盏盏亮起,昏黄的光晕将走廊照得忽明忽暗。
厢房内的灯笼燃着昏黄的光,将枭临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雕花窗棂上,像一头蛰伏的巨兽。
安子书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温热的茶水透过瓷杯传来温度,却压不住掌心的冷汗。
枭临的目光太锐利,仿佛能看穿他所有的伪装。
刚才的话,更是精准戳中了他心底最深的疑惑。
“老师说笑了。”
安子书缓缓放下茶杯,指尖不经意间擦过颈间的九色佛珠,佛珠的微凉让他稍稍镇定,“我在菩提观长大,佛珠是观里的老道士所赠,说是能安神定魂。至于玄幽秘境,我也是最近才听说,从未去过,更不知道什么清心玉。”
他的话说得半真半假,既没否认佛珠的存在,又避开了核心问题,眼神始终保持着平静,不敢有丝毫闪躲。
一旦露出破绽,枭临绝不会给他第二次机会。
枭临闻言,嘴角的笑意更浓,却没再追问,反而端起自己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目光落在窗外的夜色里:
“老道士?哪个老道士?是当年把你从乱葬岗抱回来的那个吗?”
“轰”的一声,安子书的大脑像是被惊雷劈中,他猛地抬头,眼神里满是震惊:“你怎么知道”
他从未对任何人说过自己是从乱葬岗被抱走的,连怀谷和封岩都只知道他在菩提观长大,枭临怎么会知道这些细节?
“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多。”
枭临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周身散出淡淡的魔气,虽不浓烈,却带着刺骨的压迫感。
“比如,你父亲当年并非自愿躲进玄幽秘境,而是被楼宇和唐仁联手暗算,吸走大半血脉之力后,才被迫逃进去的,再比如,你母亲为了护你,被唐仁的尸傀重伤,至今还在秘境里昏迷不醒。”
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尖刀,扎进安子书的心里。
他攥紧拳头,指节泛白,指甲几乎嵌进掌心,血脉之力在体内不受控制地涌动,九色佛珠隐隐泛起七彩光晕,与枭临的魔气形成微妙的对峙。
“你骗人!”安子书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想相信,又怕这是枭的圈套,“若你知道这么多,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要帮楼宇?”
“帮他?”枭临嗤笑一声,眼神里满是轻蔑,“不过是在利用他罢了。楼宇以为我想要清心玉来增强修为,却不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楼氏正统的守印者血脉,还有你身上的九色佛珠,终是我的囊中之物。”
他伸出手,指尖泛着淡紫的魔气,朝着安子书的颈间探去,似乎想摘下佛珠:“只要有了你的血脉和佛珠,我就能解开千年桎梏,到时候,神族便不再是我的对手!”
安子书猛地向后一躲,掌心凝聚起七彩光刃,直指枭临的胸口:“你休想!”
光刃的净化之力与枭临的魔气碰撞,出“滋滋”的声响,厢房内的空气瞬间变得灼热,桌上的茶杯被气浪掀翻,茶水洒在地毯上,很快被魔气侵蚀成黑色。
厢房外,怀谷和封岩瞬间绷紧了身体。
他们清晰地感觉到了里面传来的魔气波动,还有安子书血脉之力的爆。
“不好,安子书有危险!”
封岩猛地拔出银刃,魔气在刃尖凝聚成光刃,就要冲进去,却被怀谷再次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