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尽欢:“……”
不要浪费粮食啊!!
姚鸿和梁玉也没有幸免于难,两个人从座位上弹射起步加入了混战,一时间整个客厅乱成一团。
沈尽欢看着被当成颜料涂抹的奶油心痛不已,却也不好出言阻止,他看着指尖那点奶油,下意识舔了一下。
眼前蓦地罩上一片阴影,沈尽欢擡头,看见江照临绷着脸,严肃地站在他面前。
没人敢招惹江照临,所以他现在是全场唯一干净的人。
沈尽欢瘪了瘪嘴,想吐槽两句,刚张开嘴还没说话,手腕忽然被攥住。
“你……”江照临想说什麽,犹豫了下,又叹了口气,直接拽着他往二楼走,“这边。”
沈尽欢不明所以,一直被他拽进二楼,才听见他声音闷闷地说:“摄像还拍着呢,别在镜头前吃……”
沈尽欢反驳:“我这叫珍稀粮食。”
刚说完,脑门就被弹了一下。
“你这叫不知道剪辑的险恶。”
沈尽欢闭嘴了,他确实不太懂这些。
江照临打量他两眼,托起他的脸,擡手在脸颊重重地擦了一下,指腹的薄茧刮过精心保养过的皮肤,粗糙的触感惹得沈尽欢皱起眉头,忍不住想偏头躲开。
江照临又抽了张湿巾给他擦擦手,才扳着肩膀把他转向楼梯口:“行了,下去吧。”
沈尽欢哦了一声,走下楼梯,忽然听见楼上传来一阵摔门声,随後是水龙头喷溅的哗哗声。
他默默摇头。
看不出来,江照临还有洁癖。
楼下玩蛋糕的六人疯完,时间也到了十一点,今天这场收官之战终于完满结束,明天收拾一下,吃个散夥饭就可以离开了。
回顾这一个月,虽然节目组不做人,但细想来,开心的时候还是不少,年纪小的小朋友,比如许晴宵丶柳岸还有梁玉都有点依依不舍的。
沈尽欢也有点不舍,但他室友是孙新宇,所以他忍住了。
洗漱完趴在床上,沈尽欢打开一局植物大战僵尸,顺便瞥了眼身旁的空床位。
孙新宇还没回来。
现在是他一个人的自由时光。
代表进度条的草坪还没铺开,沈尽欢一脚掀了被子,在床上来回滚了两圈,整个人毫无形象地挂在床边,一半身子都悬在半空,高举手机打开冒险模式。
咔哒。
门被人拧开,脚步声踏入门内,干脆利落,全不似孙新宇那种拖拖沓沓的感觉。
沈尽欢敏锐地察觉到来人不对,眼神斜向门口,正正好和倚着墙看过来的江照临对上了视线。
江照临抱着一床被子,被子上还压着一台笔电,他倚在墙边,眼神饶有兴趣。
见自己被察觉,他悠悠地打招呼:“练杂技呢?”
杂技演员手一抖,手机啪地砸在脸上,激起一声惨叫和随之而来的重响。
江照临:“……”
沈尽欢捂着鼻子从地上爬起来:“你丶你怎麽来了?”
江照临随手掀起孙新宇的被子,把自己的那床放上去:“说来话长。”
“长话短说。”沈尽欢拾起手机坐在床沿,理了理不太整齐的睡衣。
“许晴宵闹着要和柳岸一个房间,然後引起了一系列的房间交换。过程就不赘述了,总之,今天我和你一间房。”江照临拿起笔电朝他晃了晃,“顺便来聊聊你那个值钱的方案。”
“哦。”
孙新宇这个狗东西又自作主张地换了房间,沈尽欢却没觉得生气,他只是有点不自在。
真是奇怪,之前和孙新宇住一起也没什麽,怎麽换了江照临来,他就那麽紧张呢?
难道是因为他对江照临印象更好,不想展露自己私下里不修边幅的一面?
沈尽欢自觉找到了关窍,赶紧又擡手整理了下被压乱的头发:“好,那我们开始……”
门被砰地一声推开,孙新宇趿拉着拖鞋进来,对上沈尽欢的谴责的目光,心虚地转开脸,又咳嗽一声,抱起自己的被子:“那什麽,最後一晚了,明天就分道扬镳,你俩多聊聊哈。”
说完就一溜烟跑了,还顺手带上了门。
分道扬镳,说的这是什麽话,不会用成语可以不用!
沈尽欢皱起鼻子对着空气砰砰砸了两拳,这个习惯是他跟许晴宵学的,有时候还真能发泄一下不爽的心情。
他重新看回江照临,後者也正收回视线,两人目光相触,江照临问:“我们会分道扬镳吗?”
“不会。”沈尽欢即答。
江照临的笑容刚刚展露,就听见沈尽欢说:“咱们还要验证我说的降本方案呢。”
江照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