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静吃着马蹄糕沉吟。
“我还没想好呢,”她低头:“皇兄迟迟未回信,我。。。。。。”
“公主还想着回去?”海莎叹气:“罢了,就这麽放着吧,待公主想好了再说。”
这时,一个小婢女端着东西过来,小声问:“海莎姐姐,这些都过了时候,可要重备新的?”
海莎一瞧,是月事带。时下的月事带里头要麽装棉花,要麽装草木灰。公主有时也喜欢用草木灰的,但每个月在癸水来之前就得备新的用。
而盘中这些是上个月备的,这个月自然再用不得。
“当然要备新的,”海莎说:“公主用的东西不能马虎。”
“给我吧,我先放着。”海莎接过来。
她端着东西往内室走,然而没走两步突然停下来,猛地转头打量乌静公主。
乌静边看话本边津津有味地吃马蹄糕,馀光察觉海莎的视线,她从话本子里擡头。
“怎麽了?”
海莎面色有些古怪:“公主,奴婢记得公主上个月癸水未至。”
“昂,”乌静不以为意:“上个月确实没有。”
“可公主的癸水每个月都很准时呢。”
乌静眨眨眼:“那又如何?”
“哎呀。。。。。。”海莎突然担忧起来,赶忙走到门口吩咐:“快去请个大夫来。”
“好端端地,我为何要请大夫?”
“公主,”海莎猜测道:“您癸水未至,又胃口大增,说不准是有了。”
。
正如海莎猜测,乌静怀孕了,大夫诊脉後说她有了一个月身孕。
听到这个消息,她整个人懵了许久。
海莎则欢喜道:“奴婢就瞧着您近日胖了些,原来是怀了孩子。公主,咱们得尽快写信告诉贵妃这个好消息,对了,还有姑爷。”
“奴婢派人去告诉姑爷。”她说。
“海莎,”乌静赶忙喊住她:“先不要。。。。。。。先不要说,让我想想。”
这个孩子的到来令她乱了方寸,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做了。
她低头,不可思议地看向自己的肚子。回想上次两人醉酒的情况,顿时,也有些耳红心跳。
还有些。。。。。。欢喜。
须臾,乌静唇角渐渐露出笑来:“不必你们说,我亲口告诉他。”
她有孩子了!
或许这是上天的意思,让她留在京城,留在沈祎身边。
沈祎得知她怀孕应该会高兴吧?
可令乌静想不到的是,沈祎不知遇到了何事一连几日不见踪影。派人去官署询问,沈祎却让人带话回来说,官署忙不开,过些日再回府。
乌静点头,她素来单纯,沈祎说忙不开兴许是真的忙不开。
“那就再等几天吧,不急一时。”她说。
。
沈祎再回公主府时,已经是五日之後。
他醉醺醺地站在大门外,目光盯着公主府高高的石门槛,腿像是被捆绑住,久久未动。
就在他踌躇之际,里头传来声音。
“公主,您跑慢些,小心身子。”
下一刻,乌静公主的身影像只蝴蝶似的飞到门口。
“沈祎你回来啦?”
她脸上扬着笑意,却在看见他狼狈而邋遢的模样时,笑僵在脸上。
“沈祎,你怎麽了?”她小心翼翼地问:“发生什麽事了吗?”
沈祎这几天没回府,每天从官署下职後便是去酒肆,喝醉了就歇在客栈。天天如此,连下巴冒出许多胡渣也没修剪,整个人很是憔悴落魄。
乌静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缓慢走出门,又轻声问了遍:“发生何事了?为何变得这般?”
沈祎没敢看她的眼睛,只无声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