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瓷走进店里,往声源处探了探头。
小周在她身前两步,笑着说:“咱店里下水道又堵了,许姐让我喊你去看看。”
季瓷走到小周身边,立柜後恰巧走出一道高大的身影,她下意识地擡头去看,撞上一道微垂的视线。
男人穿着一身黑,刚把冲锋衣的拉链拉到最顶端,衣领遮住了下巴,显得鼻梁高挺。
见到陌生面孔,他挑了下眉,有些痞气:“招到人了?”
他的声音本来就粗,离近了听还有点重,秤砣似的往人耳朵里一压,季瓷往小周身後躲躲。
“都干三天了,现在是正式工,”小周拍拍季瓷肩膀,“小季,这是靳老板。”
季瓷乖乖一点头:“靳老板。”
声音很细,脸很白,兔子似的,是个好脾气的姑娘。
“行,小季,”靳老板应了一声,走到工具桶边,弯腰拿了把工具,“去看看吧。”
专业的活就该让专业的人去解决,梁医生掏了半天的狗毛都没解决的事,靳老板没一会就给搞定了。
举手之劳,他们两家相熟,就没要钱。
许姐知道靳老板还没吃饭,就把人一起带着了。
一张圆桌,季瓷左边坐着小周,右边坐着许老板,许老板身边坐着梁医生,所以靳老板就坐在了她的对面。
男人肩膀宽,往那一坐简直顶她两个,小麦色的皮肤,说话时偶尔会有轻微的本地口音。
季瓷一擡眼就能看到他,虽然每次都会很快移走,但视线还是不由自主地多在对方脸上停留几秒。
之前衣服遮着,看不全,之後不礼貌,没盯着。
现在有了机会,时不时就能看见,就偷偷多瞄了几眼。
靳老板长得没有梁医生斯文,但五官深邃,轮廓硬朗,身上带着股成熟的稳重,笑起来又有点压不住的野性。
她低头喝了口汤。
靳老板似乎没注意到她,侧脸一直在跟梁医生讨论给店里换个下水系统,小周悄咪咪地凑到季瓷的身边:“帅吧?”
季瓷轻咳一声:“还行。”
这个“还行”多多少少不太准确。
季瓷大学附近有个美术学院,里面不少帅哥,五花八门的,帅得很精致,有一种人工雕琢出来的美。
但靳老板不一样,靳老板那一头乱发怎麽也不像是精心打扮过,但即便如此这也不影响五官的评判,像大刀阔斧砍出来的,总体而言,就硬帅。
“许姐有个朋友,”小周用只有她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追靳老板追了一年多。”
季瓷一听八卦整个人都精神了:“真的啊?”
“当然,长的还挺漂亮的……”
一顿饭没吃多久,季瓷回了宠物店把奶猫带着,然後骑着她的小电瓶了回出租屋。
她住五楼,晚上这个点水压上不来,不仅带不动热水器,就连水流都小得可怜。
季瓷找过几次房东,对方回回推脱。
唯一一次叫了维修工人上门,结果工人说装什麽水泵,开口就要五百块,季瓷没装,凑合到现在。
她接了一盆清水,随便洗漱了一下,躺在床上,划拉着同城租赁软件。
单间出租太少了,价格丶位置都合适的几乎没有,她叹了口气,临睡前看了眼奶猫,小肚子一鼓一鼓的,她俩都熬过了一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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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个小短篇[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