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错人了?
这馄饨,是猫是饭啊?
正纠结呢,靳老板的信息又来了。
【靳老板:回了她们不回我?】
季瓷差点没把手机扔出去。
这动静惊动了床尾的馄饨,小猫已经长大不少,冲着季瓷“喵”了一声。
季瓷又赶紧把手机捡回来。
【词不达意:在想吃不吃。】
【靳老板:吃吧,人已经去买了。】
十分钟後,季瓷收到信息,说到门口了,开门。
她放下梳子,把珊瑚绒睡衣的帽子卡头上,趿着棉拖出了卧室。
开门只开了一点点,季瓷趴在门缝里,做贼似的看了眼门外的人。
是靳老板没错。
“塞不进去,”靳老板把手上的馄饨一提,“要不我放地上你再拿?”
门缝开大了一点,季瓷伸手把馄饨拎进来,说了句“谢谢”後飞快地关了门。
她像只兴奋的兔子,捧着馄饨小跑进卧室,心里暖烘烘的,就连小腹坠坠的痛感都可以暂时忽略。
她喝了口热汤,肚子饿得鼻孔都通气了,心里舒服,给靳老板发信息:怎麽这麽好心?
她捧着手机等回复,低头又喝了口汤。
往上翻了翻聊天记录,觉得自己和靳老板说话时的语气变了,最起码不像以前那样特别注意礼貌。
【靳老板:我在和她们打赌。】
【词不达意:?】
【靳老板:输的人给你买馄饨。】
【词不达意:你输了?】
【靳老板:你猜。】
【词不达意:……】
【词不达意:转账10。0元】
靳老板没收钱,不过收不收都没差。
季瓷有点儿生气,但这气只能自己闷着生,蒸包子似的,“呲”一声扑到外面,就冷下来了,成了水蒸气,滴滴答答,碰着就只剩下凉。
一连几天,许姐都看出来了问题,问季瓷怎麽了。
季瓷也不清楚自己在闹什麽别扭——毕竟人上赶着给她买馄饨还买出错了?
她就是觉得自己想的有点多,有关靳老板的,而且以後不能再这麽想了。
有些人天生温柔,对所有人都这样,她误会了,是她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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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前夕,宠物店忙了起来。
单子每天源源不断,季瓷每天忙到恍惚,压根没时间想东想西。
晚上八点,一位大姐牵来一只颇为潦草的阿拉斯加。
季瓷眼前一黑。
小周已经下班,只有她一人看守。
再过一小时就该关店了,怎麽也洗不了。
大姐牵过来不容易,商量着可以加钱。
季瓷十动然拒,但很快就为三百块折腰,袖子一捋准备着往十二点去干。
而这单生意也的确不负她望,光是洗完毛就折腾到快十点。
大姐在外面坐着打瞌睡,季瓷擦干狗毛扔进烘干机。
接下来的吹毛和梳毛才是重头戏,季瓷找了几把梳子挨个放好,正打扫着地上卫生时,又有人推开了店门。
感应门铃发出声响,季瓷忙得来不及回头:“不好意思已经打烊了。”
“哦,我知道。”
熟悉的声线,她猛地转过去,是靳森。
靳老板扫了眼旁边已经睡着了的大姐,又看向烘干机里吐着舌头的大狗,最後走到季瓷面前,面对一地狗毛,叹了口气:“我说你怎麽还不走,原来在忙大单。”
季瓷直起身子:“还好,忙完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