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妈妈一听她这麽说简直心碎,也不强迫她出去玩,就日夜在医院轮守陪着她。
…
这天难得醒来就觉得浑身哪哪儿都好,精神很不错,虞菡输完液就拿着平板电脑上网,生怕再耽误下去真的连毕业都毕不了,别说考大学了。
只是才看一会儿,外面又传来悉悉索索的细雨声。
原本阳光明媚的病房已然蒙上一层模糊的雾气,平板的光显得有些刺眼。
虞菡调低了一下显示屏亮度,再继续上课。
嘈杂的雨声让她的平板声音听不太清楚,她逐渐把声音调到最大。
最後还是有些模糊。
头受伤了,也戴不了耳机。在这艰苦的环境中挣扎半小时,虞菡最终还是放弃了学习。
病房空荡荡的,爸爸去公司了,妈妈去找医生,只剩一个看着她的菲佣。
入院以来,虞菡难得自己一个人。
秦译同学早前听说她要学习後,就说他打游戏去,让她有不懂的找他。
但她现在也没有不懂的,所以不想去打扰他,大哥一局都没打完呢。
她是不介意他打游戏的,反正两人也没法子二十四小时保持联系,他总得玩玩自己的。
而且人就算熬个几天几夜,还是年级第一。
一个人坐了会儿,虞菡无聊得发慌,还是选择爬下了床,小心翼翼扶着墙走到门口,打开。
新加坡中央医院的A级病房楼层属vip楼层,外面很安静。
虞菡回头跟菲佣阿姨说她想到楼下看看雨。
“我带你去吗?”阿姨不放心。
“不用了,自己可以。”
“那坐个轮椅?”
“……”虞菡下意识拒绝,“不要啦膝盖问题不大,这两天已经能走的。”
“好吧。那你小心一点哦,不要淋到雨。”
“嗯嗯。”
这是虞菡住院这麽久以来,第一次下楼。
她走到电梯口,等了会儿,门开了。
有人在里面。
一身黑衣,戴白色口罩和黑色鸭舌帽。
看得出是个年轻人,很高,皮肤很白。
但是他由里向外瞧着她,没出来。
虞菡提醒:“你,不出来吗?”这是顶层了。
对方似乎这才回神,迈开腿往外走。
虞菡和他擦肩而过进去了,但是摁住关门键後,外面的人又忽然伸手挡住,门被自动弹开。
虞菡茫然地挑眉。
他和迷茫的她对视了有三秒,末了,又进来了。
虞菡徐徐低垂下脑袋,眼珠子悄然转动,有点担心遇到坏人……新加坡很少见有人戴口罩的。
不过他的造型好眼熟。
她想起年初那会儿,还是春节前吧,她在东海岸公园骑车,被人撞了,有个男孩子扶了她,那个人就是这样的,戴了个白色口罩。
虞菡忽然歪头,定睛瞅着身边高她不少的人。
被她看得无法忽视,在某一瞬人就扭过头与她在宽敞安静的电梯中,四目相对。
电梯从上往下走,停在十层。
有人进来,三个人,让他被迫往後退,不再和她齐肩站着。
虞菡不由得向後转了半个身子继续去盯着他。
少年朝她挑眉。
虞菡问:“你,你好,你听得懂中文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