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等他留下皇嗣,再让他死也不迟。”
今日太後的声音有些古怪,若不是他的面容还是向风豫熟悉的,向风豫都要以为,是哪个歹毒的叛党,乔装成太後来害他的。
太後与阿莲说完,便走了进去。向风豫慌乱之间,躲回了床上。他此刻心乱如麻,被至亲之人迫害的真相,让他即便是躺着也忍不住发抖。
“皇上,你醒了麽?”太後的手,温柔的搭在了他的手臂上。
向风豫紧闭双目,一言不发。
江遂暮以为自己方才是看错了,让阿莲留下之後,就转身离开了。
阿莲也退了出去。等到周围空无一人时,向风豫忽然睁开了双目。
……
一旦发现了真相的一角,就会有更多的真相显现出来。只可惜向风豫知道的太晚,朝中在江遂暮的布局下,都是他的党羽也就罢了,连他寝宫里伺候的人,也被太後换了一遍过来。
知道了自己的境地之後,向风豫反而冷静了下来。他写了两封书信,派人传给自己的两个兄弟。只是还没有等到回信,太後便派人来请他了。
向风豫赴约而去,太後和往日一样,歪在床上等他。
“母後。”向风豫知道真相,再叫他,自然不会再像从前那样亲昵了。
江遂暮向他招手,向风豫犹豫了一下,才走了过去。
江遂暮拉着他的手,引着他在自己身边坐下,“皇上,过几日,会新选些妃子入宫。这一回,随你的喜好来选。”
向风豫不做声。
“皇上意下如何?”就在太後询问时,阿莲走了进来,她手上捉着两封信,信上都有血迹。
向风豫看见那信就变了脸色,阿莲递过来,他不自觉的就出手去抢夺。
江遂暮也不拦他,只看他抢到手上之後,才换了一种语气道,“你果然什麽都知道了。”
这一声,向风豫听的清清楚楚,是男子的声音!
但那声音也只是一瞬,江遂暮马上又变了语气,是向风豫熟悉的温柔的声音,“皇上怎麽出了汗,是病还没好麽?”说着,他还捏着袖子来为向风豫擦汗。
向风豫猛的站了起来。
江遂暮挑着眼睛看他,声音里犹自带着几分笑意,“怎麽了?”
“你不是……你不是母後。”
“皇上怎麽说起胡话来了?”
“来人——来人——!”向风豫一面摇头一面後退,只是不等他退到门口逃出去,宫门就从外面被人关上了。
江遂暮此刻也懒得在装下去,手帕擦了口脂,站起身道,“阿莲,皇上累了,带他回去休息。”
向风豫自是不愿。
阿莲将他擒住之後,按在桌子上,江遂暮取了一个瓶子过来,拔开瓶塞,将瓶口对着向风豫的嘴巴。向风豫摇头闪躲,却被他扣住了下巴。
向风豫正对着江遂暮的凤目,用与他温情对视的双目,此刻冷冽的像是冰一般。
“皇上病了,就好好歇息。其他诸事,就交给我来打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