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什麽?”骆姝活动了一下脖颈,准备开工。
“费总回国了。”
“这不是全公司都知道的事吗?”骆姝不以为然,费薇回国视察工作,特意在工作群连发了好几波红包,她都抢了好几千。
翟晓雯环顾四周,凑近了些:“但接下来我要说的可是保真的小道消息。”
“有多真?”骆姝开玩笑。
翟晓雯“害”了声:“我可听说了,费总这次回国是为了理享成立七周年,再顺便过过自己30岁生日,重要的是要借七周年宴会宣布位合夥人负责管理国内市场,我又听说了,这位内定的合夥人是从老员工里选出来的。”
“那和咱们没关系啊。”
翟晓雯急了:“哪没关系,关系可大了,公司上下传遍了都,说这位合夥人极大可能是Leo,新官上任三把火,要真是他,那三把火可不得都往我们设计部烧。”
话音刚落,Leo耀武扬威地背手路过,目的最里间的总经理室,仿佛坐实传闻之事。
炎炎午後,费薇私下约了骆姝在公司外的西餐厅见面。
不过骆姝到的时候,费薇还没到。
架着遮阳伞的露台日头正盛,风的痕迹浓重,骆姝一头长发往後飞扬,携手混在空气里清甜的青苹果汁跳圆舞曲。
深城亦如当年燥热,酸涩。
就在这时,玻璃门外突然走来抹曼妙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一头利落的锁骨发,牛仔抹胸上衣搭配同色系阔腿长裤,踩着尖头高跟鞋,干练又有气质,到露台的短短几步路,硬生生被她走出T台即视感,耀眼像聚光灯下的秀场模特。
对上骆姝的视线,费薇微笑招手,神采奕奕地径直朝她踱去。
“公司人多眼杂,这是给你带的礼物。”费薇拉开藤椅落座,紧接递来个刻有品牌名的精美礼品袋。
“老板阔绰啊。”骆姝接过,瞧品牌是某珠宝品牌首饰。
“员工努力,当老板的自是大方。”费薇勾唇,眉眼间皆是妩媚,“对了,工作忙得过来吗,要不给你配个助理?”
“免了。”骆姝推去菜单顺道招来服务员,“我天生就是劳碌命。”
“朋友家弟弟,你就当帮我带带。”点好餐,不给她拒绝机会,费薇赶紧转移话题,“时间过得真快啊,咱俩第一次见面那会儿,你还在苏黎世读书。
“苏黎世”字眼像串解开尘封日记的密码,成功将关注点换到回忆频道。
“一场婚礼,在苏黎世有名的山顶城堡里,我兼职现场画师。”似想起什麽,骆姝在阳光的投影下粲然一笑,“还闹了个笑话。”
费薇撩了把吹乱发丝,故意难过地说:“我好心邀请某人入夥,某人却把我当骗子。”
“谁让你说你是个不婚主义者,记得当时你还送了我一句话。”骆姝搅着餐厅送的苹果汁。
费薇脱口而出:“虽然我是个不婚主义者,但依然拥有见证幸福的权利,这句话同样送给你。”
“那请问现在,30岁的费薇女士还在坚持这个想法吗?”骆姝托着下巴调笑道。
露台的风还在继续,费薇点了一支烟,没打成火,她挑眉,也不恼,反手洒脱地将烟塞回烟盒:“上次分别,我和你讲了个故事,还有没有印象?”
调回深城那天,费薇来送她,知道她纠结工作地点的心结便分享了她自己的故事,一个爱而不得的故事。
骆姝来了兴趣:“你说下次见面告诉我结局。”
“他拒绝了我,我当着他暗恋女孩面强吻了他,然後连夜出国。”费薇说这话时的表情俨如常年混迹风月场的老手自然。
“这麽彪悍?”骆姝评价。
费薇一副谢谢夸奖德行,把玩着自己美甲上的钻:“我天生不喜欢吃亏,反正没戏,占占便宜而已,稳赚不赔的买卖,何乐而不为。”
她忽地掀眸注视起对面喝果汁骆姝,眼神变得认真,“再说了,感情这门课,要学的不止吃亏,我吧,在这点上比你看得开,宁愿缺考也不会补考,这就是我的人生态度。”
那瞬间,骆姝深信不疑,费薇何止彪悍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