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茉也跟着瞥去一眼,深深吐气:“我也知道他这人单纯就那德行,高兴的时候连路过的猫都能聊半天,不高兴的时候即便是隔着栅栏也要和困在院子的狗对骂,这就算了,但我就是看不惯他和异性接触,还聊得那麽融洽,我们团队的女孩子,还有合作甲方的女生都有他的联系方式,虽然联系方式是别人主动加的,他也没有那方面的想法,可平心而论,我就是不喜欢不舒服。”
骆姝换位思考下来,的确不是滋味:“你有和庄赫提过你这些感受吗?”
夏以茉摇头:“我设想过结果,剥夺他的交友自由换取我的心安理得,他肯定没有怨言,但这场注定要牺牲一方的感情,我不敢要。”
骆姝哪能看不出这是那个渣男前任留下的阴影,心疼地搂住好闺蜜。
见好友为自己愁眉苦脸,夏以茉反过来安慰:“哎呀,我洒脱着呢,人生又不止情情爱爱,还有我的坦途前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合作的一个美妆品牌,去年双十二光合作费就挣了这个数。”
说着,张开五指,为了让骆姝放心,巧妙地转移话题,“我寻思着要不在你隔壁买套房,对了,方轻茁这大平层的设计风格我还蛮喜欢的,你和他说说把设计师推给我,就是这房型怎麽有点奇怪,还有那两间空房间是做什麽的?”
“他把这层的两套都打通了,至于那两间空房……“她这一问,骆姝的思绪不禁飘回住进来的第一晚,方轻茁牵着她出电梯,原本两梯两户的大平层,方轻茁却将她掳去另一扇门。
当时,她严重怀疑方轻茁在故意捉弄她,没什麽好气地质问:“这是你家吗就去?”
“呦,还记得咱家是哪扇门呢。”方轻茁没有正面回答只是一味地揉她头顶。
被拨弄烦了,她一个擡臂就想拍掉那只得寸进尺的爪子,却反被他牢牢紧握。
“我买下来打通了。”方轻茁抓住她的拇指挨个在门锁录入指纹,“所以以後哪扇门都能回家。”
门锁应她的指纹打开,在方轻茁请的手势下,她重新步入这个承载她独家回忆的“家”里,毕竟住过一段时间,原基础上没有改动得太大,鱼缸里的鱼在,她各时段的照片在,就连毕业典礼的那张拍立得也在,不止这些,新的区域多出了书房,衣帽间,化妆间,电影房……
“那两间房是……”骆姝刚要作答,就被前来招呼入席的方轻茁打断。
席间,按照事先约定,庄赫一杯接一杯的红酒入喉,营造借酒消愁的氛围,而方轻茁嘴上假模假样地劝阻,手上的开瓶器却一刻也没闲着:“像你这样干喝容易伤身啊。”
“好啊,谁开的谁喝,浪费的是孙子。”岂料,庄赫顺着台阶下,来这麽一句。
突如其来的反转令方轻茁诧异歪脖,稍稍瞪大了眼睛。
庄赫迎上他的清澈目光,挑衅地挤眉弄眼。
塑料兄弟俩进行了场触及灵魂且无声的眼神交流。
方轻茁:按照计划你喝你的,拉我干嘛?
庄赫:方轻茁,就憋着一肚子坏水吧你。
方轻茁:我使什麽坏了?
庄赫:想灌醉看我出丑,没门。
方轻茁:我们是兄弟,我这麽做图什麽?
庄赫:你不就是为了报复,我在年会上放你哭鼻子的视频,嘿,我偏不上当。
方轻茁狗急跳墙渐露:你多心了。
庄赫:就装吧。
面对露馅,方轻茁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纰漏?
庄赫弯唇笑了笑,靠近,勾起他的肩膀摇晃:“知道你现在什麽样吗?”
作为回应,方轻茁也搭上他的背,猛拍,从牙缝里挤出反问:“什麽样?”
“被人拔了牙却不自知的毒蛇。”
坐在对面的骆姝和夏以茉两脸嫌弃:“……”
夜深了,庄赫和夏以茉不方便继续叨唠,吃完饭就自觉离开。
骆姝第一次路过的时候,方轻茁抱着空了的红酒瓶躺在沙发上反复思考庄赫那段话。
骆姝第二次路过的时候,方轻茁滑落沙发脚,呈大字地平躺在地毯上,这次怀里是只黄色海绵玩偶,两颗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天花板,脑子里还是原来的问题。
第三次路过的时,骆姝终于发现了他,没搭话,直接一脚跨了过去,然後坐在沙发上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终是忍无可忍,前倾,用脚尖踢了他一脚。
方轻茁如梦初醒,眨了眨眸,虚化的视野顿时明朗,一张不怀好意的好看面容冷不丁冲进他的视线范围。
哦,原来是拔掉他毒牙的人。
想通的刹那咧嘴傻笑。
骆姝指着他怀里不断被蹂躏的玩偶问责:“你懂不懂尊重我的海绵宝宝,容不下它就是容不下我。”
方轻茁仰望的姿势不挪一分,眼底的笑意随之加深:“我还容不下它呢,为了防止它和我抢床,我特别留了间房给它,别说它了,它整个比奇堡的亲戚都能住。”
骆姝被他一本正经的插科打诨逗笑,刚想後退就被坐起来的方轻茁拦腰抱到腿上。
“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