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卫官衙内,听闻张易之来意的流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
“大人请回吧,凤鸣卫不接无旨之任务。”
张易之的脸瞬间冷下来。
“裴统领,本官看在你有异能的份上称你一声仙长,但你也不过是个五品官而已。你可敢承受拒绝本官的代价?”
流云面不改色,“大人请回吧,凤鸣卫只效忠陛下。”
“不识擡举!”张易之拂袖而去。
流云看着张易之愤怒的背影,一言不发。当晚回到家中,吃过晚饭後,他喊裴应观留下。
“今日张易之命我给新死的御史占卜,我未应允。他应当还有後招,你让太子他们多加小心。”
“弟子知晓了,多谢师父告知。”裴应观一脸正色地道谢,之後竟直接推门而出。
当晚,二张兄弟府上遭了窃贼,有重要文书不翼而飞。张易之气得把家中物件打落一地,但是文书丢了就是丢了,他便是把家拆了也找不回来。
东宫内,裴应观当着太子的面,将张易之构陷他的文书烧得一干二净。
“这次孤得以脱险,全赖裴队长相助,”太子站起身,向裴应观躬身行礼,“若此番孤能得偿所愿,必不会亏待裴队长。”
裴应观礼让一番後离开东宫,在夜色里返回家中。
流云丶裴应观和柳鸣音都要当值,暂未归队的萧婉儿这几日都在家中休假,朝中形势紧张也没妨碍她约人游玩。
这日中午,她便约上官婉儿在南市一家酒楼吃午间糕点。
“听闻陛下前几日病了,如今可大安了?”
“没有,”上官婉儿愁容满面,“妹妹,你说,若有一人,既是领你走上如今人生道路的导师,也是随时可能夺你性命的主人,如今你有了摆脱她控制的机会,你要不要和其他人一起让她再也无法决定你的生死?”
说着这话时,她的手指又一次不自觉地抚上自己脸上的梅花妆。
“姐姐很怕她吗?”萧婉儿一瞬间便意识到上官婉儿说的是谁,只是没有拆穿。
“怕啊,如今她身边还有谁不怕她呢?”
“我不知道姐姐你该怎麽做,姐姐得问你自己的心,我只能祝姐姐日後不会为今日的选择後悔,”萧婉儿顿了顿,俏皮地向上官婉儿眨了眨眼睛,“姐姐放心,今日你只是和妹妹我出来吃了顿点心,聊了聊我的假期,其他什麽都没说。”
“你啊,”上官婉儿笑着点了点萧婉儿的额头,“陪我在神都城走走吧。”
二人在神都城内各坊市间闲逛,直到吃过晚饭,宫中来人请上官婉儿回去,二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别。
回到家中,流云和柳鸣音都在院子里。
“婉儿,你自从迁任壬九队队长後就再没有和同门对练过了吧?”流云叫住萧婉儿,“你过来,现在你和柳鸣音一起和我对打。”
“我们两个打师父你一个?要不师父你把师兄也找来吧?”
“不必了,”流云淡笑着说出无比冰冷的话语,“为师这次不压制修为。”
萧婉儿和柳鸣音都愣了。
“师父,你让我们两个入道境打你一个脱凡境?”
“怎麽,你在泉州打的那个邪修不也有脱凡境实力?”见萧婉儿站着不动,流云也开始催促她,“快点过来,让我看看你现在是什麽实力。”
萧婉儿叹了口气,走到柳鸣音旁边。
“师父,得罪了。”话音刚落,她就瞬发了一簇水箭。
流云很轻松地将水箭挥散,但与此同时,柳鸣音也提着刀绕到了他背後。流云转身击退柳鸣音的同时,洒落在地的水中生出了藤蔓,缠向流云。
流云身上骤然刮起一股灵气风暴,缠在他身上的藤蔓瞬间断裂。
“就这?”
简单两个字,就勾得萧婉儿战意大起。她再次发出各种术法,很快院子内就刮起一股又一股灵气引发的气流。
萧婉儿和柳鸣音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流云身上,自然便无暇关注其他,又过完一回合後,她和柳鸣音同时踏在地上,突然间,地上凝聚起一股强大的能量,将二人笼罩在其中。
“困阵?师父你要做什麽?”
流云没有回答,只深深地看着他们,而後嘱咐道:“这两天你们好好呆在这个阵里,等两天结束後这个困阵自然会消散。我已请西市酒楼每天早晚为你们送饭,东西都能送进阵里。你们若是觉得无聊,就看看书。”
说着,他将一摞记载着各种偏门术法丶刀法丶符箓丶阵法的书籍放进阵中。
与此同时,院中每间房屋都闪烁起阵法的光辉。裴应观一身戎装,出现在院子里,随後与流云一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