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们想让妹妹从何处开始讲起?”
“就从柳队长进入长安开始讲吧。”太平公主直接拍板。
如此盛邀之下,萧婉儿无法不从命。
“师弟回来当天,我压下修为与他对练了一场,他这段时间进步很大。之後,他有叫住我,好像是想要说什麽,但是师兄拎着餐盒回来了,此事便不了了之。”
“哦?”上官婉儿听得一脸兴奋,“你师弟在餐桌上就没什麽表现?”
“没有吧?”萧婉儿一脸迷茫,“都在吃饭呢,我也没注意。”
“这个‘吧’字一说出来,就能看出这个‘没有’的水分了。”太平公主在一旁辛辣评价。
萧婉儿骤然被噎住,缓了缓才继续开讲。
“之後师弟也述职完毕了,就呆在家中,只要有机会就和师兄切磋。”
“就在你眼前切磋吗?”
“是啊,”萧婉儿觉得这理所应当,“我是脱凡境,又是住持,看他们对练不是很正常吗?至少师弟他在对练完毕後还会让我指点他呢。”
太平公主和上官婉儿无奈对视。
“那他们对练结果如何?”
“互有胜负。”
“哦,互有胜负,”上官婉儿重复一遍,又往下问道,“之後呢?”
“之後?再之後就到了除夕,当晚宫宴结束後师弟带我走到家里一处角落,说他对我心悦已久。”
“妙哉,”上官婉儿捧场,“那妹妹你是怎麽对他说的?”
“我吗?其实我一开始没反应过来。”
上官婉儿笑了。
“姐姐你笑什麽?”萧婉儿一脸狐疑。
“没什麽,”上官婉儿咳嗽两声,“你继续说。”
“之後他让我就当他什麽也没说,我看他挺难过的,就让他不必把此事放在心上,告诉他我只是一心在修炼和当值上,并不是讨厌他。他在第二天大朝会前便调整好了状态,之後就是正常和师兄切磋,等到上元节结束後便返回东都了。”
“妹妹,你没救了。”萧婉儿刚讲完,上官婉儿就如此评价。
她抚着额头,话语间充满了无奈:“你是真的木头啊。”
萧婉儿的眼睛里闪着巨大的疑惑。
她求助地看向太平公主,太平公主却赞同上官婉儿道:“上官妹妹说得没错,你确实是根木头。”
“罢了,我们还是不要打扰木头一心向道了,”上官婉儿命侍人将伶人带上来,“本想邀妹妹共赏美郎君,如今还是看乐舞吧。”
三人玩到很晚,结束时已快至宵禁。
“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萧婉儿告辞。
“本宫这处别院内有客房,你不若今晚便留下来。”太平公主挽留。
“不了,臣明日还要上值,现在该走了。”
“走吧走吧,”上官婉儿挥手,“你回家去准备当值,我和姐姐在此处跟面首们尽情玩乐,你可真是亏大了。”
“告辞。”萧婉儿转头便走,越走越快,但还是忍不住放出精神向庄园里看。
她离开後,太平公主果然命侍人带了面首上来。他们排成一整排站好,太平公主选中一个留下,其他都退了下去。上官婉儿点了之前陪侍她的那位。
眼看着她们带着人向寝室去了,萧婉儿慌忙收回精神,拍了拍脸颊,以更快的速度向家里冲去。终于,她在宵禁前最後一息打开了家门。
“终于回来了。”她一关上大门,就听到裴应观的声音,闻声望去,裴应观提着剑从院子的角落里走过来。
萧婉儿想起太平公主和上官婉儿的话,再仔细打量神情严肃的裴应观,总觉得还是她们看错了。
“怎麽这麽晚才回来?”
“玩得久了些,便回得晚了,”萧婉儿不以为意,“但没晚过宵禁,也不会耽误明日上值。”
裴应观皱起眉毛。
“又是同太平殿下和上官昭容一起?”
萧婉儿难得敏锐了一次,看出了裴应观的不喜。
她反问:“怎麽?不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