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姝後知後觉,偏头看向隔壁桌与她相邻的座位,空着,但放有一份普通盖饭,转眼间,一罐眼熟的汽水落在桌角,熟悉的气味迎面袭来,方轻茁就这样一屁股坐在了她身边。
自他为圆心,原就不太平静的湖面一石激起千层浪,溅起朵朵水花。
打方轻茁出现在邻桌,骆姝坐立难安,谷佳倩乐呵呵地沉浸在手机丝毫没察觉周围异样。倒是另一桌的一夥人热火朝天地讨论外行人听不懂的代码程序。
紧紧拼凑的两张桌子边缘像条分水岭,一个火山一个南极。
方轻茁慢条斯理一口一口吃着饭,时不时回一两句技术问题。
骆姝捏着筷子戳进碗里,拇指与食指不自觉地轻轻相磨,迟迟没动筷。他的右手肘和她的左手肘挨得只有毫厘之间,无意间的肢体接触,感受到衣服面料若即若离的试探触碰,她一颗心呆在嗓子眼,这顿饭注定是不太平。
就在这时,方轻茁撂下筷子,右手在提起自带的那瓶罐装芬达过程中,食指曲起抵在拉环上,指尖轻轻一勾自然撬开,动作行云流水,随着“嘭”一声,惬意地往椅背一靠,仰脖送到嘴边。
而谷佳倩这边也有了动作,发现新大陆般着急地唤了声骆姝名字:“群里说有和隔壁研究生校区的联谊会,名额有限,我赶紧给咱俩报名哈。”
馀光中,喝到一半的姿势陡然放下。
骆姝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不用了。”
“为什麽啊?”谷佳倩咋咋呼呼,大嗓门丝毫不压着,惹得隔壁一夥人停止了讨论,齐刷刷地探来脑袋。
人在最尴尬的时候总是假装很忙来掩饰,骆姝也不例外,心慌意乱地挑起饭菜塞进嘴里,只求谷佳倩赶紧闭嘴:“没有为什麽,最近太忙了。”
谷佳倩闪着精光的眸心微眯,骆姝忙不忙她还不知道,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你不会背着我偷偷谈恋爱了吧?”
骆姝本就心虚,正咽着米粒一个不注意被她这句霍然吓到噎住了,掩唇开始咳嗽,谷佳连忙递来纸巾:“我开玩笑的,你别激动。”
有她这样开玩笑的吗?骆姝心念着,岂料谷佳倩下一秒更语出惊人“就算谈了咱也能偷偷去。”于是乎咳得更厉害了,情急之下,逮着桌上的汽水胡乱一通灌下顺气,待她缓过来方轻茁已然消失不见。
六楼露台上,管思奇斜倚在藤椅里聚精会神打游戏,感觉面前罩下一片阴影才仰起脸,看清来人:“不多陪会女朋友?”
“巧合。”方轻茁嘴角轻弯,笑意却不达眼底,掏出新买的烟盒,撕开薄膜推出一只。
见状,管思奇立即滑来圆桌上的打火机:“不是我说,人家也是听话,你说不想公开就乖乖配合,你不搭理也不吵不闹。”
说着朝他肩膀捶了一下,“刚在一起就来一这招断崖式冷落,还数是你有法子。”
方轻茁拿出根中支香烟在指间把玩,缄口不言。
同桌的顾扬靠在椅背上,脸色辨不出喜怒:“不担心矫枉过正,她就此闹情绪影响我们的计划吗?”
方轻茁将烟叼在齿间,点火的行动稍顿,回忆骆姝方才一口回绝的样子,笃定道:“目前不会。”
顾扬追问:“那你打算晾她多久?”
烟身淡淡的梅子香沁入心脾,烟草燃烧的那刻起,卷走了口腔内原有的橙子味汽水一股子甜腻。
方轻茁没急于回应顾扬的问题,呼出缕烟雾,随手把只抽了一口的香烟丢进烟灰缸,任凭自生自灭。再动身前往栏杆处,手臂搭在上面自高处向下俯视。
秋色渐浓的校园里,道路两侧的梧桐树枝头开始泛黄,路上叽叽喳喳的行人纷纷裹上了薄外套,下一秒,穿着条米色掐腰长裙,摇曳生姿的骆姝戏剧般走进了他的视野。
凉风送爽,方轻茁漆黑的额发随风轻轻拂动,那丝淡淡的,微乎其微的情感也毫无眷恋地随风飘散。
“不急,好戏才刚开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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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0日编,算是半个劝退帖)
连载到现在我也不得不站出来说几句掏心窝话,一直以来对男主的评价里一直伴随着讲话难听,睚眦必报,性格糟糕等负面词,这些毋庸置疑,而最初我也是围绕复杂来塑造的他,设防心重,阴暗,双标。
钢铁不是一天练成,恶劣也不是一朝一夕而就。他可以是未成器的琢玉,但绝不会是朽木。
但厌女二字第一次出现在视野时我形容不出的感受,脑子放空的时候有反问自己,他在遇到文中女性角色的第一时间就産生了厌恶态度吗???恶语伤人的契机导火索又是什麽???记得最早吃火锅那章末尾撞见兄弟妹妹的桥段,还特意描写了他的一个收烟动作。
到底是承受面不同究竟还是我用力过猛?
说多错多,可能还会冒出个什麽我爱男之类的言论。
当然,我并不是要抨击反驳那些评价,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我只是想摆明自己的立场,我是个女作者,绝不会允许笔下的主角出现这种设定,但自我调节的过程中多少还是影响到接下来的写作激情和初心,所以希望看到这的有想法读者及时止损,避免浪费时间又伤了和气。
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