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我爸就经常这样和我沟通……”
瞥到方轻茁愈发古怪的眼神,“你别误会,我没把你当儿子。”
似乎越描越黑了,她总不能说因为从小到大她看她爸就是这样对她妈的。
方轻茁觉荒唐般收回分不清是无奈还是嫌弃的打量,从方向盘上挺身,冲副驾驶前的手套箱努了努嘴:“帮我拿包烟。”
“肩膀还疼得厉害吗?”骆姝曲背打开手套箱卡扣关心询问。
怎麽说自己也有锻炼撸铁,但他仍低估了粮食重担,那压在肩头钻入骨头的痛,一趟下来差点成高低肩了,以後管思奇胆敢再浪费糟践粮食,他就忽悠他来参加变形记。
这样想完,方轻茁轻飘飘摸了摸鼻头逞强:“一般般吧。”
手指摸进箱内:“方轻茁,你要相信好心有好报。”
方轻茁不确定自己是否出于好心,肯定的是基于一个男人的责任。
“在超市你也说过同样的话,有好报了吗?”
“有啊,大大的福报。”骆姝随口作答。
方轻茁被她带了口音的电影後遗症逗乐,後脑搭在椅背上笑到肩膀都在颤抖。
骆姝讶然:“你笑起来有小括号耶。”
此话一出,嘴角两边的小括号逐渐消退。
“骆姝。”方轻茁望向她的眼底犹如一潭深井。
“嗯。”
“我有件事很好奇。”
“什麽事?”
“算了,不问了。”
“……”骆姝从香烟盒取出根香烟,“方轻茁,你寻我开心呢!”
他没寻她开心,他是真的好奇,在顾扬缠绵悱恻的聊天记录里,每一笔转账她老公老公叫得真真切切,其实他不认同管思奇说这是捞女的观点,能让一个男人心甘情愿为她掏钱那算她的本事,他不好奇甩人拉黑理由,也不好奇她喜不喜欢顾扬,他好奇的是骆姝为什麽一直耻于承认顾扬这个前男友的存在,还有她是以什麽心态在超市许下那姑且称作承诺的如果。
她到底图什麽?图刺激?图心理扭曲?图玩弄他人为乐?她究竟在耍什麽把戏?
面对他时到底几分真心几分假意?
方轻茁凝视车顶百思不得其解,若真问出口,难堪的只有他,她必定顶着双无辜眼神纠缠上来反问他几个意思,深工大怎麽没有表演专业呢,让她学数媒属实屈才,还不如不问。
蓦地,一根香烟戳进嘴皮子里。
他蹙眉斜眸,瞳孔里的骆姝倏地放大,凑在他唇畔一指远,吸着鼻子闻了又闻,准确来说是往香烟上嗅,甚是惊喜地自言自语:“有股梅子香,香烟还真是香烟,诚不欺我。”
这一幕过于惊悚,动一动就能轻松碰到对方嘴唇,以他俩现在的身份立场着实不符。
骆姝伤害过顾扬,更何况他还答应了顾扬的要求,于情于理,不应该再一次次纵容她突破防线。
捋好思绪,食指怼在她脑门,推开:“不准你再挨我这麽近。”
被推到後仰的骆姝:“为什麽?”
“脏。”
“我哪脏了?”
“摸了一下午鱼。”
“我洗过澡了,香香的,你要不要闻?”
双双沉默了会,方轻茁恼羞成怒:“你给我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