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麽做这些幼稚讨好的事,为什麽不按常理出牌,以往惯例,不是早到了骗他,玩弄他步骤?
“为什麽送我?”
“因为你喜欢啊。”骆姝实话实说。
“谁说我喜欢了。”
“你多看了好几眼……”
他冷笑打断:“多看几眼就是喜欢?你凭什麽以自己的主观臆断替我做判断。”
骆姝被他强大的逻辑堵得语塞,强制重啓尝试和他分析:“就算不是特别喜欢,那也绝对算不上讨厌,有些东西,不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骆姝,千万不要小看任何一个男人,对男人有求必应,讨好这个行为在他们眼里很廉价。”方轻茁攥紧那烫手礼物,饱含几分警告又有几分劝说。
“可你是我男朋友,对你好不是应该的的吗?”
方轻茁的眼神变得越来越杂乱,似怀疑似说服,最後罕见地分裂出无助,盯着她,一直盯到瞳仁深处,连瞳孔颜色都不是纯粹的黑色,偏棕,他究竟可不可以相信她一次。
骆姝读不懂他的纠结:“你头顶总有一片乌云笼罩,我就想让你开心一点,就像你的名字一样,轻茁,轻轻松松地茁壮成长。”
“这在我眼里,并不廉价。”
很奇怪,上一刻分明对她还各种防备,这时却被她的话牵走了情绪。
方轻茁摊牌了,他真的很吃这一套。
漂亮的皮囊,漂亮的体己话加上自愿拿铁链把自己绑在他身边的自觉。
默然半晌:“想吃什麽?”
“……”
前一刻还咄咄逼人,下一刻又好像什麽事情没发生过,突如其来的转变让骆姝有些反应不过来,但有一点,起码她把人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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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是临时抱佛脚,临时抱佛脚,做帅哥就是没烦恼,就是没烦恼……”
管思奇洗好澡,哼着小曲从洗手间出来,擦着头发扫过进门那许久未动过床铺:“前些日子我家老头还在感叹,同样生的儿子,为什麽人方决山生的儿子一骑绝尘。”
路过顾扬书桌位置时拍了拍他肩头,“今晚什麽安排?要不我组个局,喊上阿茁一起?”
顾扬摁灭手机屏幕反扣在桌面,不答反问:“他这个大忙人有空吗?”
说话间,寝室门框露出条小缝,一颗毛茸茸脑袋鬼鬼祟祟穿进来:“表哥,忙呢!”
顾扬和管思奇双双循声转头,看清来人,管思奇更是亲热地附上一组爱的教育:“呦,这不我亲爱的表弟吗?这都多久没来看望长辈了?”
钟子旭费力地掰开锁在脖间的长臂求饶:“表哥,我错了。”
认错态度良好,管思奇手下留情,拖过把椅子一屁股瘫坐,二郎腿翘起好整以暇审视这个无事不登三宝殿表弟:“说吧,又惹什麽祸了?”
钟子旭扭扭捏捏,挠完後脑挠脖子:“没惹祸,就是交了女朋友。”
顾扬抄起桌上水杯:“这不好事儿?”
“是啊,所以想请大家吃个饭,眼熟眼熟。”钟子旭仍沉浸在喜悦中,“你们看哪天合适,我去定位置。”
管思奇晃晃腿:“除了你茁哥太忙,得预约,我们都有空。”
“忙吗?”钟子旭微怔,“可我上午才在电影院碰到他,跟咱们学校的校花,叫骆姝那个,就在壹方城新开的商场里。”
“我说他也是,谈个恋爱有什麽好藏着掖着的。”
管思奇担忧地睨了眼顾扬方向,顾扬比他预料的更为激烈,整个人跳起来,椅脚在瓷砖地面滑拉出刺耳声音。
“你没看错?”
钟子旭不知道是自己的措辞有问题还是顾扬耳朵有毛病,重复道:“我肯定以及一定,早上在新开的商场看到茁哥和骆姝一起看电影……”
“闭嘴,别说了。”顾扬暴躁怒号,无法控制地砸杯泄愤。
一地的碎玻璃碴子无处下脚,管思奇往日没皮没脸的神色这会儿渡上认真,请走一头雾水钟子旭後将顾扬按住:“只是一起看个电影,不能说明什麽,他既然能一次次推开骆姝,你就要相信他,免得兄弟俩又闹得不愉快。”
“相信他。”顾扬特意把相信二字咬得很重,惨白的面庞上挤出凉凉笑意,“我倒有个法子,试一试便知能不能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