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问题立即引起骆姝的高度警惕:“你是不是又想找他掐架?”
“你这就冤枉我了,自从在你家被你好生教育一顿,我哪回见到他主动找不痛快了。”方轻茁後仰,双臂架在椅背上深情凝望她,眼尾翘起愉悦弧度,嘴里开始跑火车,“我这麽听话,你不口头褒奖一下或者以资鼓励什麽的?”
“方轻茁,你脸皮这麽厚的吗?还想以资鼓励,一巴掌要不要?”
骆姝只是随口说说,他却真把半边笑脸凑过来:“你给吗?”
骆姝没招了,很轻地弯了弯唇,反手将他推开:“少给我嬉皮笑脸。”
但那抹浅淡笑意还是让方轻茁捕捉到:“我发现自从你回了家,爱笑很多。”
嘴角的感情色彩慢慢重置,骆姝盯着他,一直盯进瞳孔最深处:“你想表达什麽?”
天际飘来一朵云絮停在他俩头顶,方轻茁迎着光对她露齿微笑:“你开心我就开心。”
与此同时背後单元楼的中层阳台上。
“老婆,你说她们在聊什麽?该不会是要旧情复燃吧?”
艾女士用馀光瞥见自家老公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听你这语气,是不希望她们重新在一起?”
骆父停止躁动,压低眉头摩挲着下巴,仿佛在思考一个十分复杂问题:“小方这小夥子,无论是外貌还是言行举止,总而言之挑不出任何毛病,但能让咱小姝甩了他那肯定是他的问题,我就是纠结这点。”
日晒已有三杆,艾女士最後瞰了眼楼下,转身回到客厅沙发:“昨晚我托我们学校教计算机的李教授侧面打听一下这个小方。”
骆父跟着进屋:“难怪你打听他学校专业,情况怎麽样?”
“别人家的学生,优秀二字都诠释不了他。”艾女士活动一下颈部,说,“这是李教授的原话。”
骆父立马领会,娴熟地给老婆捶肩按摩:“评价这麽高。”
艾女士指了指茶几上的香蕉:“碰巧,他有一个学生一毕业就被挖到了小方现在的那家游戏公司,给出的评价也是脚踏实地,真正做实事的人。”
“那小姝的同桌怎麽办?”骆父捡起果盘里的新鲜香蕉边剥边道,“昨晚我一眼就认出来了,就是以前放学天天护送小姝回家那小子。”
“你没看错?”
“绝不会有错。”骆父将剥好皮的香蕉喂到老婆嘴边,“小姝念初中的那会不是老有传闻外校的黄毛尾随初中生吗,我亲自盯了半个月,他就偷偷送了半个月,把人送到小区门口才掉头离开。
艾女士咬了口:“老骆,昨晚我送琳琳她们下楼回来,你猜我看到了什麽?”
“什麽时候了还卖关子。”
艾女士话讲一半:“我看见小方喝醉了倒在你闺女怀里。”
“什麽?”骆父捏着香蕉,激动地从沙发上跳起来,“有这事?我居然不知道。”
伸手从他手里救下那半根香蕉,艾女士自顾自吐槽:“你当时睡得跟头猪似的,能知道。”
骆父也是气糊涂了,抄起桌上的玩具水枪充当武器:“那他有没有趁机欺负小姝,他要是敢,我现在就下去打断他的狗腿。”
艾女士热闹瞧够了,适可而止地道出後半句:“他倒在你闺女怀里哭,注意,是小声地哭。”
眼见差点儿闹了笑话,骆父忙扔掉那把荧光绿水枪:“你也是,老逗我玩,然後呢?”
话虽是苛责,但表情毫无。
艾女士耸了耸肩:“你闺女就安慰他咯,就像这样。”
说着,学着骆姝昨晚一下又一下轻抚在方轻茁後脑手法,照搬在她爸头上。
骆父也不抵抗:“那你想哪个给你当女婿?”
艾女士收回动作,语气郑重:“无论是小方还是小沈又或者是其他人,反正我尊重她的选择,咱俩就她一个姑娘,该有的保障自不会少,所以我只希望未来的那个人能无条件爱她护她,纵使没有,我也能养她一辈子,你呢?怎麽想的?”
骆父没急于回答,而是继续先前的捏肩工作:“听老婆的准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