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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影与新痕（第3页）

“下个月的法定假日呢？休息时间会不会长一点？”

“现在还不知道。”

“放假之前，我跟你打电话，可以吗？”

最後的“嗯”字轻的像羽毛落地，却在晓枫胸腔里激起千层浪。

在等红灯的间隙，姜文清从中央扶手盒里面拿出一个礼品袋，递给饶晓枫，“送给你的，打开看看。”

晓枫的指尖刚触到包装盒的丝带，就像触电般轻轻颤了一下，包装纸沙沙的声响都变得格外清晰。当骨瓷咖啡杯显露真容时，她的呼吸明显停滞了——杯身是初雪般的奶白色，泛着柔和的釉光，杯壁薄得能透出她手指的轮廓。

那朵手绘向日葵正盛开在杯底转折处，金黄花蕊里还点缀着三颗立体的露珠釉彩，晓枫的拇指不自觉地抚过花瓣。当转到杯柄另一侧时，“Helena”这个烫金英文名突然撞进视线，每个字母的收笔都带着细小的鎏金闪粉，在某个角度会突然闪烁，像暗夜里突然亮起的萤火虫。

她突然把杯子紧紧贴在胸口，瓷器隔着衣料传来熨帖的凉意。杯口残留着绘制时刻意留下的指纹凹痕，这个发现让她眼眶发热——仿佛有人想告诉Helena，你是我手心里一朵不会凋谢的向日葵。

“喜欢吗？”

“姜先生，谢谢您！下次我请您喝咖啡吧，我很喜欢这个礼物。”

姜文清脸上那淡淡的笑容加深了几分，“叫我‘文清’吧，别那麽客气。”

“好的，姜先生。”晓枫侧着脸，皱着眉头，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句，“傻吧，饶晓枫。”

车辆在院门前停下，晓枫接过手袋的瞬间，姜文清的指尖在她掌心多停留了0。3秒，这个细微的逾矩让晚风突然变得粘稠，“星期六的晚上，我给你打电话。”

晓枫羞怯地点了点头。

姜文清双手像展开的羽翼般向晓枫拢来的时候，门从里面被打开了，站在院子里的两个人才回过神来，她转身的瞬间笑脸盈盈，脆生生的喊了一声，“周洋哥。”

晓枫挽住周洋手臂的动作行云流水，却让周洋的肌肉瞬间绷紧——他分明看见姜文清眼底闪过的阴霾。

“周洋哥，这是姜文清，姜先生送我回来的。”

周洋伸出手，“姜先生，谢谢您！进屋坐坐吧。”

姜文清也礼貌的伸出手，跟周洋握了握，“不客气，周先生。把晓枫安全送到，我的任务就完成了。”

他微微低头，满眼尽是温柔，跟晓枫道别说，“晓枫，我走了，星期六啊。”说着，他用手做了一个通话的手势。

“好，拜拜！”

随着周洋哥回到房间之後，晓枫兴奋起来，“这是什麽味啊，周洋哥？”她走到竈台边，凑近牛排时，垂落的发丝差点沾到酱汁，周洋下意识伸手去拦，却在触及她肩膀时触电般收回。

周洋语气平静，“今天用的牛油果油，是果香味。”

“我好期待哦！”晓枫双手做出祈祷的姿势，眯着眼往周洋身上蹭。

周洋揉了揉晓枫的头发，“去餐桌吧，马上可以了。”

晓枫抓着周洋的手臂，轻轻摇着，“谢谢周洋哥！”

周洋将沙拉轻放在晓枫面前，终于把心里的疑惑问出了口，“你们怎麽认识的？”

晓枫的心思全部在红酒上，“周洋哥，有柠檬吗？”

“有，想喝酒？”

“嗯，只喝一点点。”

“今天买了柠檬，我去切一片给你。”周洋重又回到餐桌坐下的时候，晓枫晃了晃酒杯，然後小口啜饮一口，让酒液接触口腔各部位，感受酸度丶甜度与单宁的平衡，还有柠檬特别的香味。

“在母婴店兼职的时候认识的。”

周洋指尖摩挲着红酒杯的杯脚，无声演绎着他内心的焦灼。

“晓枫，去逛母婴店的人，可能是有家庭的人……”

“我知道。明叔叔跟我说了，他是宁海购物中心的法代，像他那样的人，能从我身上得到什麽呢？”

“你不了解男人。”

“周洋哥，我是不了解男人。但是，我知道我自己是不会去破坏别人家庭的。”

“嗯，我让爸爸去打听下他的情况吧。你先跟他保持距离，好吗？”

刀叉悬停在牛排上方，牛排汁水凝结的油花倒映着吊灯的光晕。两人的眼睛在餐盘间游移，动作却如同提线木偶重复着被设定的程序……

开车回家的路上，姜文清拨出了那个电话，“周骁和饶晓枫的关系，有结果吗？”

“抱歉，姜先生，没有消息。饶小姐父亲能查到的信息，停留在1999年，只有报失踪的案底。”

片刻沉默之後，对方谨慎的补充了一句，“我们尽力了。”

“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