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是一所小亭子,在王宫与民间的交界处,四周被树木环绕,树木郁郁葱葱,完全遮挡视线,可能正因如此,很少有人来此,此时,清风出来,树叶簌簌作响,给人静谧之感。
“是啊,在王宫里面呆着,就是会有委屈,以後可能会有更大的委屈。”季泽明扶着罗三瑥的肩膀,把她按在凳子上。
“所以要有一个这样的地方,安静的呆着,平复你的心情。”季泽明直视罗三瑥的目光,声音平缓。
“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找个地方偷懒吗?”罗三瑥调侃的说。
季泽明噗嗤一笑,“当然,你也可以这麽说。”
眼神中有着罗三瑥看不清楚的东西,让罗三瑥条件反射的躲避。
罗三瑥看着飞鸟落在栏杆上,一阵动静,又把它惊起,缓缓说道:“你知道我最谢谢你什麽吗?”
“知道。”季泽明没有坐在凳子上,只是倚靠在柱子上。
“你知道吗?”罗三瑥感觉到有些惊奇,再一次重复的问道。
“就是什麽事情都当做不知道,不是吗?”
“是啊!”罗三瑥没有想到他能猜中。
“女人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就当做不知道,这是做男人的风度。”季泽明坐在亭下的栏杆上,把手臂垫在曲起的膝盖上,声音散漫的说道。
“说什麽女人。”罗三瑥有点心虚,眼神不自觉地看向自己的胸部。
“替男人保守秘密,也是男人的风度。”季泽明随後又说道,罗三瑥这才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季泽明从伸到亭下的树枝中挑选了自己比较满意的树叶,把树叶贴在了自己的嘴边,吹出一曲悠扬的小调。
罗三瑥闭眼倾听,一曲完毕,罗三瑥感兴趣的问:“这是哪里的小调?真好听。”
季泽明看着她的眼睛说道:“这是我从齐平国学来的小调,是来歌颂,兄弟之间情谊的。”
其实并不是,当时教他小调的人说这是用来表明心意的小调,想到这儿,季泽明不自觉地去看罗三瑥的脸,她还沉浸在小调的馀韵中,话就转了个弯,说是兄弟情谊之间的歌曲。
“总之不管怎麽样,还是要谢谢你,不问我。”
“休息一会儿再走吧,就是要忙里偷闲,那样才是最顶级的享受。”季泽明把头後仰,彻底放松下来,靠在柱子上,闭眼说道。
太阳从东转到西,转眼到了深夜,罗三瑥的信件还是没能成功送到陛下的手中,这让罗三瑥感到非常失落,罗三瑥想要放弃,心想:“干脆按照内官昨天说的直接转交给淑妃娘娘就好了。”
她想要转身离开,这时候,罗三瑥看到御书房偏僻的角门处有专门传递陛下奏折的内官通道,正好有内官准备把奏折送回去,于是,罗三瑥想到一个方法,她故意撞上送奏折的内官,奏折散落一地。
罗三瑥连忙道歉,并且跪地把奏折全部捡起,趁着内官不注意,把淑妃娘娘的信件夹杂在奏折之中,看到内官没有发现,并且把夹杂信件的奏折端进御书房时,罗三瑥呼出一口气。
隔了三天,罗三瑥才收到陛下吩咐内官专门送回来的书信,罗三瑥兴冲冲的把信件交给淑妃娘娘,并高兴的说:“娘娘,听送回信来的内官说,陛下花了很长时间给您写了回信。”
淑妃看到桌面上的回信,再三确认:“是陛下看到了本宫送去的信件吗?”
“是的。”罗三瑥肯定的回答,并把送信的来龙去脉讲给淑妃。
淑妃手指颤抖着拿起桌面的信件,几次三番都不能成功打开,罗三瑥看出了淑妃的紧张,还宽慰淑妃说道:“小人拿回信来的时候,发现信纸上沾染了好闻的香味。。。”
淑妃一边打开信一边回答:“是木槿花的香味,陛下他知道本宫最喜欢木槿花,当年,他曾经在景仁宫内种满了木槿花。。。”
罗三瑥的话缓解了淑妃的紧张,终于打开了回信,淑妃的笑容从期待变成了失落,罗三瑥还不明所以,凑近淑妃娘娘,一看信件是,还是一封白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