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三瑥缓缓摇头,严寒中含着某种鼓励,一字一句的说道:“不是,是你根本不需要我的帮助。”
赵妍儿眼中充满着某种迷茫,罗三瑥顿了一下,耐心地给她解释道:“就算熟知所有恋爱方式又有什麽用呢?”
罗三瑥见她仍是不解,便又温言补充:“我很羡慕,小姐可以把自己的感情毫无保留的表达出来。”
赵妍儿指了指自己,说道:“我吗?”
罗三瑥点头,“是的。”
罗三瑥眼中带着真挚笑意,看向对面正羞涩低头的赵妍儿,轻声说道:“您和他一定会幸福的。”
顿了顿,又继续说着:“因为真心的力量真的很强大。”
赵妍儿双颊泛红,微微咬着下唇,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轻声应道:“借你吉言。”
——
暮春的日头斜斜挂在皂荚树梢,将一户农家的土坯墙染成暖融融的赭色。
墙根下的青石板上,木盆里的皂角沫子正随着一双枯手起落,簌簌沾在灰布裙裾上。
尾刀立在篱笆外的老槐树下,玄色短打沾着些尘土,腰间佩刀的穗子被穿堂风卷得轻晃。
尾刀走道老妇的面前问道:“敢问阿婆,你有没有听说过洪景秀这个名字?”
木槌砸在衣裳上的闷响戛然而止。
老妇擡起布满皱纹的脸,眼角的松弛皮肉垂下来,遮住了眼底的光。她把湿淋淋的手往围裙上按了按,水渍洇出两片深色云翳:“你说的是被全家斩首的洪家?”
尾刀颔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刀柄上的缠绳。
“洪景秀倒是不知道,但是确实有一个奇怪的人,刚开始以为她是个寡妇。。。。”
老妇往院门口瞥了眼,像是怕被谁听去般压低了声线,她忽然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因为她和女儿两个人一起生活,但是偶尔能听见她们吵架的声音。。。”
尾刀的眉峰几不可察地蹙了下。
她顿了顿,指节敲了敲木盆沿:“有时候会有一个男人在她门前,放点米面再走,我以为是她的父亲,没想到他就是洪景秀。”
尾刀又问:“暴乱以後,你有没有听到什麽消息?”
老妇把洗完的衣服开始晾晒开,一边晾晒,一边嫌弃的说:“诶呦,应该死了吧!”
晾晒了几件衣服以後,就喘口气继续说道:“官兵为了捉拿他们一家人,大肆搜捕,还能让他们活到现在吗?”
尾刀亦步亦趋的跟着老妇,听到这话,默了一瞬,继续问道:“关于那个女孩还有没有什麽记得的?”
老妇终于把衣服晒完了,走到一旁的石头上歇息,回想着曾经那女孩的模样,“。。。是很小的时候了,她的眼睛大大的,可有灵气了,很漂亮。”
尾刀凑近一步,急切地问道:“她叫什麽?”
老妇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使劲回想那女孩的名字,不自觉地喃喃出声:“叫什麽来着?”
她皱眉,似乎在脑海里翻找了许久,才慢悠悠地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不确定“。。。罗瑥,好像叫这个。”
“。。。罗瑥。。。”他低低地念出声,“洪。。。罗瑥。。。”他一字一顿地补全,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震颤,“是洪罗瑥。。。”
尾刀的心头萦绕这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心不在焉的走出篱笆门,丝毫没注意在树影深处,竟然有另一波人在调查洪景秀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