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涂虽然也是正儿八经的重点大学出来的,但是几十年没碰数学,那点高中的知识早还给老师了。
他就看着柳慢词在复杂的图形上东画一条线,西标一个符号。
“懂了吗?”
“差不多,谢谢老师!”吴宜在纸上记下思路,“老师再见!”
门关上,带走冷风。
“为什麽刚刚又不关门,暖气都吹没了!”柳慢词重新打开游戏。
“你说你,没一点意识,人家姑娘,这里面就我们两个男老师,不太好。”
“你想多了吧,我们是老师。”
“你想少了,我问你,你看你,年轻长的又显小,我之前带你还总记着你是学生。”
“那高三的学生都18了,现在的女同学心思又细腻,万一起了什麽心思,她们马上高考了,你能确保吗?”
柳慢词一下没了嬉皮笑脸:“呃,这个确实是要注意点。”
“不知道学校怎麽想的,让你教一上来就教高二,还跟着学生一起升。”
“是要非常注意,这是有前车之鉴的,有一年,有个年轻女老师,然後他们的男同学起了心思。”
张涂把零散的文件纸夹一起:“後来,被学生家长知道了,来闹,最後那个女老师丢了工作。”
“这飞来横祸吧,太惨了!”
“那个老师也没错,但是,就没办法……”
“所以,吸取前车之鉴,跟学生聊天没问题,但是要保持距离,不要越界。”
“对了,跟你说,就刚刚那学生,一心扑在数学上,她的数学已经非常不错,但是,太爱钻牛角尖。”柳慢词烦躁地把刚刚打了草稿纸撕下来,揉成团,抛着玩。
“所以教书简单,教人才是最难的,不同的学生教育方式也不同,你适当的进行引导。”
纸团被丢在一边,柳慢词从抽屉里拆了包薯片:“当老师忌讳多,前也不是,後也不是,到底想怎麽样!”
“薯片?你不是咳嗽了吗,咳嗽还吃薯片,难怪好不了,正好跟你妈汇报一下,你妈还天天跟我打听你在学校的情况。”
张涂拿出手机,作势要发消息。
柳慢词立刻丢了薯片,投降:“张叔!好好好,我不吃就是了!”
“话说,我妈还想干嘛,有什麽还要打听的。”
“女朋友,你妈想抱孙女了。”
柳慢词立刻装聋作哑,他根本没有谈恋爱结婚的打算:“啊,什麽,什麽东西,谁在叫?”
“校长好,老师好!”
“校长好!”
“老师好!”
“好好好。”
“嗯。”
张丽霞端着微笑:“小心点,书包拉链没拉。”
“啊,谢谢老师,我自己来。”
“路上慢点!注意安全!”张丽霞满意跟学生招招手。
穿着大黄鸭棉服的学生暗自疑惑,回头确认,这哪个老师,还跟杨校长一起走,太特麽热情了,小小女子我无福消受,跑啊,死腿快跑啊。
张丽霞没有按平时习惯揽着杨文胳膊,而是跟他并排保持一拳距离,小声说话:“老文啊,我算是体会到了被所有学生尊称的快乐,啧,太有成就感了!”
杨文背着手,也不戳穿打击她,一脸笑意:“你说你,扬扬读书的时候,就期末搬东西来过一次,那三年的家长会来都不来,一次都没有,现在才体会到这种快乐吧。”
“你懂什麽,你儿子那个德行,我想来才怪,再说,就那一次,我看到他的寝室的时候,当时特别想发飙,揍死他!”
“哼,你就是嫌丢人,儿子考的分数确实是不太理想,但是,你也不能让我一个人扛住压力吧,我一张老脸全丢光了。”
杨文现在想到杨锦扬高一时候,还觉得头疼。他过去开家长会,结果一战成名。
校长的儿子,所有成绩没有一科是及格的。
一些年纪大点的老师跟他开玩笑,他打哈哈过去了,然後,开始了对杨锦扬长达两年半的鞭策,鞭策的结果不错。
但最後的结果是,他的儿子为了和他学霸女朋友一个大学,扛着行李箱跑美国去,百八十年才回家一次。
“也不知道他什麽时候放假?”张丽霞拿手机看了眼日历,今天腊月二十二,明天过小年。
“毕业也不回来,留在美国给美国人打工,卖国贼!”
杨文用肩膀轻轻撞了下张丽霞:“有你这麽说儿子的吗,那他同学都留在那里,你说他回来又没有什麽好朋友,再说……”
“校长好!”
“好。”
“年轻人就是要多出去见见世面,感受一下文化之间的差异。”
张丽霞敲了敲门:“童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