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了?说话啊——”
“周——”
手腕又被抓住,不过,这次是缠着护腕的那只。
周玺隔着薄薄一层布料感受到源源不断的热量,她盯着高礼阳几开几合的嘴巴,迷迷晃晃中,她突然确认了一件事。
耳朵终于安分了,周玺张开嘴:“高礼阳——”
周玺鲜少这麽直接叫高礼阳的名字,吓得高礼阳站直了身体,但周玺扬着头看他,所以他又微微弯腰。
“怎麽了?”
“你离青大还差多少分?”
“啊?”
周玺缓了口气:“明年九月,能在那儿看到你吗?”
“卧槽?”
周玺表示:“……”
算了,爱咋地咋地吧,比牛还听不懂人话,傻逼。
周玺接到一个来自齐哈哈的求救电话。
等她和高礼阳赶到医院,看到齐哈哈摊在病床上,一只胳膊被绷带吊起来,脸上还有几处负伤痕迹。
“同桌,你看你同桌,惨不惨,可不可怜?”齐哈哈撑着一口气,虚弱的下一秒就要睡过去了。
高礼阳看了,真是一口气卡在一半,上不来,下不去。
唉,他都变成前同桌了。
周玺食指勾着一个小袋子:“你要的煎红糖糍粑。”
“卧槽——”
齐哈哈张牙舞爪,恨不得跳下来:“快快快,给我拿过来!”
香油附着在软软糯糯的糍粑上,用细签子一插,里面的红糖直接流出来,可以说是入口即化。
但是,周玺带过来这份已经错过了刚出锅就吃的好时机,有点变硬,不过齐哈哈已经感动得要流泪了,他这两天被他妈妈的十全大补汤折磨得生无可恋。
谁知道那弄得像粥的汤里加了多少七七八八的东西,他都怕喝了流鼻血。
齐哈哈吃的满口流油,摇头晃脑,心肝肝都在颤抖,吃完了也还叼着签子舍不得扔。
“哎,高帅哥,你怎麽来了?”齐哈哈吹了吹刘海,他没走,熟人倒是来了。
高礼阳拖了把椅子:“过来玩几天啊,没想到小半年没见,再见就是医院。”
“嘿,你这话说的,医院可是个神圣的地方,还能见上我就知足吧!”
“说说怎麽回事?”周玺被高礼阳推了一把,坐在椅子上。
齐哈哈瞧着俩人,周玺右腿叠在左腿上,紧身牛仔裤显得一双腿又细又长,手臂悠哉哉搭在椅子上,气场两米八,比女王还女王。
高礼阳呢就静静站在周玺身後,一只手放在椅背上,好像在说——这是我的人,你敢动一个试试。
齐哈哈盖好被子,只漏出个发顶:“不是,你们两个干嘛,审犯人呢,凶死了。”
“我招我招——”
“他妈的,老子就是之前嘴炮打太多,然後呢,被仇人堵了,然後呢,就上医院躺着了。”齐哈哈骂骂咧咧,他奶奶的,什麽玩意儿敢赌他啊。
事情要从放假那天下午说起。
齐哈哈本来乐呵呵计划去南门街买份煎红糖糍粑,然後回家拿行李,跑去温城找谢阁。
结果,结果,他玩着玩着手机,不小心进了某条鸟不拉屎的巷子,然後,就被堵了。
三个胳膊上纹着大花鸟的大壮混混还跟他说什麽三缺一,想拉他好好玩一把。
去他爹的!什麽三缺一,他还游戏不缺皮肤呢,什麽傻逼话都会说。
不过,他还没自以为是可以一挑三,三十六计,跑为上计。就是吧,他腿太长,被那麽绊了一下,跑不了,然後还是避免不了一场恶战。
在他眼冒金星即将晕倒的时候,他忽然觉得,妈的,亏大发了。
咦,然後他听见警察叔叔的车应该是来了,那警音呜呜呜地呼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