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礼阳跟在肖小玉後面,脸上戴着口罩,风还是往脖子裤脚里灌。
高礼阳本来想打车,但肖小玉觉得过年街上有意思,想多看看,他被赶鸭子上架,拖着一起扫共享。
“冷死了!”
“不冷啊!我还觉得热,你是不是穿少了!哎妈呀,绿灯了……”
高礼阳被风吹的想打喷嚏,有点忍不住:“等一下……”
“我靠——”
风太大,路上车子又多,滴滴滴,嘟嘟嘟,肖小玉根本没听到,等她发觉,背後早没了人。
不能逆行,肖小玉把车子停在路边,暂停导航,一个电话甩过去。
“喂?你人呢?”
“我说等一下,鼻子痒。”高礼阳把头盔挂在把手上,整个人弓起来。该死的鼻子堵住了,痒,但是打不出喷嚏,可能鼻炎犯了。
“你,到哪了?”高礼阳隔着口罩捂住鼻子,眼睛里蓄起眼泪。
“在合信路这边了,不是,你鼻炎犯了啊,要不要我帮你去买点药?”简直是个脆皮宝宝,肖小玉咬着腮帮子,冻麻了。
“没事,缓一下就好了,你等等。”
“行,那不急哈,安全最重要!珍惜你的小命!”
没有带药,高礼阳恨不得现在掉头回去,窝在家里,等吃等死,太痒了。
“很好,可以,去死吧,阿啾——”高礼阳喃喃自语,趴在车头,等劲儿缓过去。
……
“没事吧!”
肖小玉咬着热乎的关东煮,隔着老远就看到高礼阳跟大爷遛狗一样慢悠悠开过来。
她知道高礼阳每到冬天鼻炎都会犯,还是那种随机触发的。鬼知道什麽东西刺激一下,鼻子就会变红,有时候一点点红,有时候红得不行,像那个马戏团的小丑鼻子。
“要不要进去躲躲?”
路边有家便利店,但是进去了打死不想再出来。
“算了,快点过去,我上次留了点药在路子盛那儿。”
“行,那快点过去!走起!”肖小玉一口喝掉汤汁,叉起最後一个牛肉丸子。
“路姨,我们来了!”
“哎,小玉,来,快坐!”路文璐仍眼睛盯在电视上,舍不得错过一丝一毫。
“路姨。”
路璐按下暂停键:“诶,阳阳,路子盛在楼上上课呢,应该快结束了。”
“老王“”!再洗点水果出来!”
“好!”
“外面是不是好冷,快来烤烤火。”
肖小玉手在烤火毯上滚来滚去:“是啊,我们骑小电动过来的,阳阳吹得鼻炎好像犯了。”
“啊,阳阳,现在怎麽样,要不要叫你王叔带你去医院看看?”
“没事,有药在路子盛那,我上去一趟。”高礼阳摘下口罩,往楼梯走。
“呀,这个鼻子这麽红,我去拿个热毛巾。”
肖小玉拉住路璐:“路姨,他自己会弄的,你坐下吧,接着看电视。”
“哦,好吧。”路璐每次看到高礼阳生病都会母爱泛滥成灾,心软塌塌。
路子盛是早産子,在保温箱呆了半个月,一两岁的时候经常生病,天天哭,还是後面大了,让他爹带着他去学学体育体质才好。
当然也就那一两年路妈的母爱流了一地,後面的路子盛简直是冤家,高礼阳和肖小玉才是她梦中大好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