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吗?”
高礼阳放下桶,拿出镰刀,准备就绪:“会啊,简单!这麽多年还不会就白混厨房了。”
凉风吹过来,高礼阳打了个哆嗦,感觉手臂上起一层鸡皮疙瘩。
周玺打了个哈欠,手指了下不远处:“小心点,黄瓜上有刺儿。”
“知道了。”
高礼阳往前走了几步,转头,哟。
人家在後面慢慢悠悠走,还有兴致掐了片叶子,闻着玩,月光在脑袋顶上,投下的影子只有小小一个跟着後面。
“嘿,就知道指挥我干活啊,你跟个大爷似的!”
“啧!”周玺丢了叶子,手插在兜里,马尾在脑後一甩一甩,“来了。”
黄瓜长藤攀着架子紧紧缠在一起,一片绿色中,还有大朵小朵的黄色花苞。
高礼阳借助镰刀小心拨开浓密的藤蔓,依靠2。0视力,拽出一根卧在藤蔓和木架中间的大黄瓜:“嘶!这上面还有黏糊糊的东西。”
“待会擦擦就好了。”周玺站在旁边无聊,摘了几个通红的辣椒,丢进桶里。
“好恶心,啧啧!果然,太久没下地了。”
“超市里的黄瓜都是洗干净,堪称精品,一根根均匀修长,还不带刺儿,哎,农民伯伯真辛苦!”
镰刀和藤子快速摩擦,不一会儿,黄瓜是圆满了,但是藤子被折腾的哗啦哗啦响,还有一两朵脆弱的小花儿掉了下来。
高礼阳为那两朵花哀悼两秒,然後整理好表情:“好了,好了,大的都摘下来了,还有两根小的过两天再过来摘。”
“走喽,回家!”
男生拖着嗓子,语气里满是迫不及待,周玺吸了一口混着泥土的空气,擡头,果然,看见一双亮亮的眼睛,深情得闪瞎自己的眼睛,让人不敢对视,谁让他这麽看人的……
犯规,不讲道理,想把那双勾人的眼睛遮住。
周玺烦躁踢了踢脚底石块,很不幸,正好踢到了朝她走过来的人……
周玺选择装死,插着兜,冷冷看着高礼阳。
“哟,谋杀你同桌啊,可不兴这样。”高礼阳提着桶,跟周玺擦身而过时,仗着身高,满足自己的欲望。
……
微笑。
今晚,犯规第三次。
“谁让你碰我的!”
“哈哈哈!哎呦!”
“我擦!不就是摸一下你脑袋吗,你这架势!别打脸啊!”
“同桌,你可是高冷学霸,人设别崩!哎,我头发!你别动!啊啊!”
“你别薅了,头发掉了!哎哎!”
这边,钟一南跟陈喻下棋下得火热,两人如出一辙端坐着,手里捏着小小的一粒棋子,皱着眉头。
你不让我,我不让你,有来有回,眼神在交锋,试探,摸索,斗得内心的小人也在跳舞,尖叫,欢愉。
路子盛叉着腰,站在一边,脚底跟长了泡一样待不住,一会这边看一下,那边看一下。
“快点啊,快点,你们两个怎麽这麽磨叽!”
“嘘!”钟一南落了一子,腾出一只手一巴掌扇过去。
陈喻摩挲光滑的棋子:“观棋不语。”
“我也想玩,你们快点嘛!”
“呵!”
钟一南乐了,谁让路子盛太菜,一把一会就下去了,被虐杀,还越战越得劲儿,恨不得屁股黏在凳子上,差点赶不走。
毛小子人不大,虎得很!
倒是跟陈喻玩,有点意思,年轻人,有几把刷子,稳,下手又狠,一点不怕得罪他,搞得他也输,凳子坐不热乎。
“哎呀,你们……”
“闭嘴!”
“聒噪!”
路子盛睁大眼睛,像受了无数点伤害,痛,太痛了,被两个人百分百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