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谢,明年换你来伺候我,我等着。”高礼阳觉得周玺明明就是打不死的小强,强的没边,但又脆皮得一碰就折了。
不过心态强大,无所鸟谓,还有种你干不死我,我就使劲作的意思,年轻人就是不一样。
“行,给你带豆浆。”
高礼阳:“……”
我谢谢您嘞。
“周姐,我们来了!”
路子盛背後背一个巨大书包,显得身上的羽绒服都薄的不成样,好像下一秒就要被背上的大粽子干翻。
“来来来!这里!”高礼阳往桌上一坐,长腿撑着地板,旁边两坨书。
“怎麽样,好点没?”
陈喻的书没有那麽多,有一部分已经在放月假就搬回去,还有一些不重要的直接扔了,他一个人,实在心有馀而力不足。
“好多了,死不了。”
“拜拜,下学期见!”
“拜拜!”
“拜拜。”
“我就不拜拜了,还蹭个车呢。”
“嘿,陈喻,你这小子美的嘞,搭顺风车回去!”路子盛凑到陈喻耳边叽里呱啦说了一堆,然後神色严肃地拍了拍他。
“知道了。”
路子盛期末早就没有零花钱了,回家又不想挤公交,于是求了高礼阳好久,才搞定。
“说什麽呢?”周玺看着两个人上了车,司机应该是猛踩油门,车屁股後面扬起一溜灰尘。
“不告诉你。”陈喻把周玺的书放在公交站台上,穿着羽绒服,有点费力蹲下去系好鞋带。
“行吧。”
周玺上了车,口罩一拉,帽子一戴,就睡觉了。
杨锦扬看周玺睡觉就没音响,但又嫌开车无聊,拉着陈喻小声聊了一路。
杨锦扬先送陈喻到家,然後才往周玺家开。
“谢了,哥!”
“不客气,多谢你们几个照顾我妹了!”
杨锦扬控制方向盘,打了个弯,关上车窗:“醒醒!别睡了,玺儿猪!”
“嗯。”
周玺伸出五根手,轻轻戳车窗玻璃,只留下一个圆点。
周玺回家就进房间躺下了,好安静,她好像还能听见窗外的风雪在鬼哭狼嚎,想拉着她发疯。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味道,让她终于睡了个好觉,梦里一家人坐一块吃饭聊天,还有好久没进她梦的爸妈。
她听见他们笑着对她说
童童,你长大了,要好好的照顾自己……
徐书兰摸着她的头,一下又一下,但是怎麽是冷的呢……
再醒来,天黑了,房间里伸手不见五指。
周玺听见心脏有规律跳动,吐了一口浊气,扭过头,门缝里居然有光。
杨锦扬说了,送她回家,他立马又要赶去上班的,周玺眨了眨眼睛,没由的心慌,不敢开门。
心脏跳动乱了,好像开始加速,噗通,噗通。
身上终于有力气了,周玺穿上拖鞋。
哒哒哒。
徐书兰从小教她走路不可以拖沓,磨鞋子,最重要显得没礼貌,没精神气儿,但是在这一刻她控制不住沉重的双腿。
手搭在冰冷的铁把手上,热量被吸走,催生出了丝丝冷汗,要打开吗,可以打开吗?
她不知道。
“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