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一个个的又不说话了,来,李笠,你不是喊的最大吗,你来!”
李笠鞠起90度,双臂贴在大腿两侧,老老实实:“老张,我错了!”
“哼!坐下!”
张涂背着手慢悠悠地一步一步迈上讲台,站定,把保温杯一放,扶了扶镜框,扫视一圈。
“我知道你们心里都在骂娘呢,谁让你们这次考的太差,吴主任呢,大发雷霆,把我们这些老师拖过去开会,把我们一个个批得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所以,这真是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
“老张,这次题目太难了嘛!”
有人小声抗议,一下引起骚动。
“就是就是!”
“英语难死了,那个听力,男傻逼的嗓子卡痰了一样听都听不清!”
“还有…”
“诶诶诶,够了够了!”
“谁不难啊,这年头,大家都不好过,你们既然已经迈进了高中这个鬼门关,就老老实实淌过去喽!”
张涂额头上的皱纹一动一动。
“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家长会不开了。”顿了顿,“下个学期开学考以後开。”
“耶—我擦!”路子盛像被卡了鱼刺一样,话生生劈出不明叫声。
“还有,月考成绩出来了,贴在公布栏,晚自习下课好好去看看。”
“啊啊啊!”
“老张!现在想看!!”
“主任巡逻呢,你有本事去,还差那几分钟!”
“奥!”声音一下弱了。
“……”
下课铃一响
“冲啊,兄弟姐妹们!”
教室里哐啷哐啷,一下人空了。
肖小玉推着几个人,使劲跑:“快点,等下人好多!”
“我去,肖小姐你零蛋成绩,你急个什麽,啊!谁踩我!”
“谁!”
“不要摸我!”
楼道里挤的水泄不通。
“谁的狗巴猪蹄!摸你妹妹呢摸!”
“哎!卧槽!别挤!要死了,喘不过气了!”
“快点!”
“给我过去,哎!”
路子盛小竹竿被可怜巴巴挤到角落,一点光透过来,球鞋上一个黄脚印。
“啊!我的新鞋!谁!谁!!”
“别叫了!路狗我看到你的名字了,哈哈哈哈,666!”
“什麽!退步了!”
“666!我不要这吉利数字啊!”
高圆圆个子矮,被挤得根本看不到,最後跟着周玺高礼阳站在外围。
“嚯!这麽拼,平时抢饭都没见他们那麽卖力!”高礼阳手插在口袋里,根本不想漏出来,已经十点了,实在冷,“哈,我居然有点困了,希望回家以後别又跟吃了枪药一样精神。”
周玺被高礼阳的哈欠影响,眼睛一眨,干涩得也一酸:“怎麽说?”
高礼阳答:“我的独特定理,在学校当困狗,在家当精神鸡,去蹦一夜都小意思。”
“不调理调理?”
高礼阳又答:“小小中西药都不能影响我强大的神经功能,哦,不,就差磕安眠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