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年时间,先是匈奴入侵,再是各地暴乱,改朝换代,新帝登基才一年多时间,如今又……
有人进言道:“皇夫殿下,要不您修书一封,让陛下先行还朝吧……”
有人附和道:“是啊殿下,陛下的龙体要紧!”
商曦脸色苍白,“孤何尝不知陛下龙体要紧?可她重伤,如何还朝……”
人心惶惶至夏日。
终于,又有书信传来。
萧宁说她以高官厚禄招安了那夥儿贼人,不日将班师还朝。
衆人:“……”
这是他们没有预料到的结果。
那夥贼人势如破竹,竟然会同意招安?
但陛下御笔亲书,盖着私印,明明白白写着招安二字。
衆人下意识松了口气,他们不必再惶惶不可终日了。
可他们被贼军侵占的家业呢……
他们被杀害的族人呢……
这个仇不能不报!
罢了,等那贼人来到盛京,还怕没机会收拾他?
或许暂时没办法动他,可若过个几年呢?
做皇帝的人可都是有疑心病的,更遑论这人曾重伤陛下,只怕陛下如今也不过忍辱负重。
待来日反扑,定会撕碎那贼人!
至于他们那祖祖辈辈赚下来的庞大家业……
不知道会落到萧宁手中,还是由着那贼军分赃。
……
秋分时节,大军回京。
商曦率衆臣在城外迎接萧宁。
萧宁出去的时候骑着马,意气风发,回来的时候却乘着马车,连面都不曾露。
听着衆臣的参拜,也只是隔着马车淡淡喊了声免礼。
商曦看着马车,心中不由漫起恐惧。
难道他的阿宁真受伤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商曦如何还能淡定?
他近乎仓皇地朝马车奔去,也不顾脚踏还没有放下,直接扒着车辕爬上马车。
向来优雅的人此刻格外狼狈。
可他浑然不在乎,一把掀开帘子,钻进马车。
然後他就愣住了。
萧宁和陆离一左一右坐在车厢里,手里各抱着一个襁褓,正轻轻拍抚着。
一股淡淡的奶香冲进他鼻翼。
商曦僵立在原地。
萧宁看了他一眼,道:“傻了?”
商曦眨了下眼,直直盯着萧宁怀里的小孩子,颤着声问道:“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