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到江然的聊天框然后点了进去,想也没想就编辑了一条发送。
“我爸找到肾源了?”
江然那边回复倒是快,几乎是秒回:“嘿,真新奇,他们这怎么舍得跟你说了,我还以为连这也要瞒着你呢!”
江妤看着这条消息,闭上了眼,复又睁开,敲了一行字:“后天手术是吧,我姑去吗?”
她消息刚发过去对方就是正在输入中,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复:“去吧,但应该前期注意事项会过去看看,手术好像安排在半夜,我妈估计不会守夜。”
江妤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打了一行字:“你可以告诉我手术情况吗?”
随后想了想又觉得不够,发过去一条:“我这几天可能会考试,求你了,当我图个安心。”
江然那边过了五分钟之后才回了消息,是一个ok的手势。
江妤这才放了手机开始做题。
江华的手术到底有几成把握?
a的对称点b,然后这题怎么做来着,将军饮马吗?
她在纸上胡乱地画着,两种思维复杂地交织在一起,近乎要把她撕裂。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猛然回过神来,抬眼一看,已经将近过了两个小时。
她这个时候才垂头看去刚刚她在演草纸上划过的痕迹,无序且冗杂,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是在写的什么。
江妤强迫自己努力将题目看进去,可越是逼迫越是紧张,明明对于以前的她来说再是简单不过的内容,此时此刻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看不进去,看不进去,看不进去。
她要完蛋了。
·
“你到底怎么了?”
入考场的前一个小时,江妤还从背包里拿出手机,没头绪地往下划着消息,好像在寻找着什么。
听见陈楚溪这样问她,她方才抬起头来,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她:“什么?”
陈楚溪罕见地皱了皱眉,那手在她眼前轻轻地晃了两下:“这几天你状态一直不好,怎么了?”
江妤的视线顺着陈楚溪的手晃了两下,然后才缓缓回神,失焦的眸子重新聚在了一起,又转为了再令她熟悉不过笑容,深吸了口气,说:“我没事。”
她说完没事之后却没敢和陈楚溪对视,只是顺手拿起了刚刚的考前资料在看。
陈楚溪看着她,不知道是该说还是不该说,想了一会儿还是叹了口气:“要开考了,小鱼,这是你努力了很久才等来了考验,你要好好把握住,不要想些有的没的,知道吗?”
江妤没说话,陈楚溪当她是听到了,又继续说:“我不知道你现在经历了什么情绪不好,先前三番五次试探过你你也不答话,可能是不想说,既然不想说我也不逼你,等你想清楚了想找个人交流了,就跟我说,我随时都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