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程牧野不打算去公司,林浸只好下次再找机会偷偷溜出去。
反正总能找到独处的机会的,也不急于这一时。毕竟他现在在程牧野眼里就是一个弱小无助,什么都不记得,离了他只会无处可去的小可怜,林浸无所谓地想。
电梯“叮”地一声停在十三层,林浸跟在程牧野身后走出电梯。
十三层只有他们一个住户,之前没觉得,隔了几个月重新回到这里,他突然觉得有些过于安静了。
程牧野开门的声音打破了寂静,他从侧面的柜子里拿出一双干净的拖鞋给林浸换上。
林浸低头看着他熟练地给自己穿上拖鞋,垂在身侧的手指无意识蜷缩了一下。
“这里两个多月没人住了,不过定期会有人上门打扫,还算整洁。”
林浸愣了愣:“那你——”
程牧野笑笑:“离医院太远,来回不方便。”
林浸咽回了想说的话,还是不问他那段时间住哪了吧,答案很明显了。
穿过客厅,挂在墙上的画垂直映入眼帘,雪景里的光影恰到好处。林浸一点都不陌生,因为这是他自己画的。
两个月前,他还什么都不知道,每次看到这幅画都会想起和程牧野的第一次见面,然后暗自窃喜。如今再看到,心情却是有点复杂了。
之前无数次梦到过的场景,醒来后一次都没有再梦到过。
“是你的毕业设计,我挂起来了。”程牧野看他呆愣地站着不动,解释道。
“我……”林浸差点脱口而出“我知道”,在第二个字音出口之前堪堪止住,换成了一个问句,“我画的?”
“嗯,”程牧野说,“就是我之前和你说过的那幅。”
林浸拖长音“噢”了一声:“原来就是这个。”
话音刚落,程牧野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也不避着林浸,看到来电显示是助理后,直接按下接听键在客厅接了电话。
电话里的人一直絮絮叨叨地说着些什么,程牧野只是在听到关键信息的时候“嗯”一声,或者说句“知道了”。
林浸在一旁听了个大概,零星听到几个“临床”“试验”“样品”的字眼。
想必又是某个实验项目的临床试验结果,最近这段时间经常能从程牧野的通话中听到类似的内容,不是什么新奇的事。
所以在程牧野挂下电话后和他说明天不得不出差的时候,林浸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四天?”
程牧野沉声说:“嗯,这是预估最短的时间,如果有什么意外的话可能还会晚一些。”
顿了顿他又说,“不过我会尽量早点赶回来的。”
半个小时前林浸还在因为错过了一个独处的机会而感到有些遗憾,没想到更好的机会来得那么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