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警局门口不欢而散,算是顺利解决了叶湘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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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则把钥匙甩在玄关时,防盗门的金属锁扣发出刺耳的咔嗒声。
窗外的霓虹在雨幕里晕成模糊的色块,他盯着微波炉转盘上旋转的速冻水饺,蒸腾的热气在手机屏幕上凝成细密水珠,
直到提示音响起才惊觉自己盯着机械运转足足三分钟。
浴室水流冲刷声停後,挂钟的电子音刺破寂静。
沈青则裹着湿漉漉的浴巾跌坐在床沿,19:29分
他扯过凌乱的被褥,从床头柜暗格里抽出泛黄的通灵符,指尖抚过朱砂勾勒的咒文,残留的墨香混着潮湿的水汽钻进鼻腔。
打火机火苗窜起的瞬间,符纸骤然燃烧成诡异的青蓝色火焰,
沈青则慌忙将燃烧的符纸掷向地面,灰烬尚未落地,浓雾已从地板缝隙翻涌而出,
寒气裹着腐叶与铁锈的腥气弥漫整个房间,衣柜镜面渗出细密水珠,倒映出雾气中若隐若现的人形轮廓。
“还记得找我?”
低沉的嗓音像生锈的齿轮碾过耳膜,雾气翻涌如沸腾的墨汁,耶路维斯从中踏出时,沈青则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
他匆忙在床上双膝跪立,不敢擡头,额角冷汗微微渗出,
“耶路维斯。。。。对不起”
黑袍下摆拖过之处凝结霜花,银灰色长发垂落遮住半张脸,唯有冰蓝色瞳孔像两柄淬毒的匕首,将他钉在床头动弹不得。
“孤还以为,你已经另寻新欢了”
好浓一股醋味,沈青则捏紧手边的床单,苦笑道,
“我哪敢”
“你有何不敢”
沈青则的喉结滚动两下,潮湿的浴巾滑落肩头也浑然不觉,
他颤巍巍伸出手,在触及耶路维斯衣角时却悬在半空,
"对不起。。。因为一点意外耽搁太久,我很抱歉"
雾气在黑袍下摆周围翻涌,凝成尖锐的冰晶悬浮在耶路维斯周身,却始终没有靠近他分毫。
鬼使神差地,他握住靠近他手边的云雾,凉意顺着指尖窜上脊椎,
沈青则心尖一颤,另一只手不受控地试图抚上耶路维斯肩头,
他看见,那里分明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透过稀少的布料渗出幽蓝的光。
"这是怎麽弄的?"
他的声音发紧,拇指无意识摩挲着黑雾,
冰晶突然剧烈震颤,耶路维斯猛地甩手,肩头瞬间多了件披风,
"与你无关。"
沙哑的声线裹着霜雪,却在沈青则发红的眼眶前难得软了半分。
雾气骤然翻涌,将黑袍身影拖入漩涡中心,
“你既然有事,那就处理完再找孤吧”
沈青则瘫坐在床上,指尖残留着黑雾中若隐若现的耶路维斯的气息,
窗外明灯四起,黑夜降临,
耶路维斯到底经历了什麽?谁能袭击得了祂?是不是那日祂没能赶来,就是也遇到杀手拦截了?
自责像毒蛇般缠住心脏,沈青则死死攥住掌心,
直到明月爬上窗户,仍保持着徒劳挽留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