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方队长和秦法医的二三事
方长岭将现场勘查报告拍在会议桌上时,指节叩出沉闷的响,
他擡眼看向对面的秦兮扬,镜片後的目光沉静如深潭,
“死者颈部的勒痕边缘有生活反应,但肌肉组织的挫伤程度不符合典型缢死特征,你确定是自杀?”
秦兮扬正用解剖刀拨弄着玻璃皿里的纤维样本,闻言头也没擡,
金属器械碰撞的脆响在会议室里格外清晰,
“方大队长,我在法医室用显微镜看了三小时,那勒痕的受力角度与房梁悬点完全垂直,你让我怎麽否定自杀?”
他忽然擡眼,手术刀的寒光映在瞳孔里,
“总不能因为你觉得嫌疑人眼神可疑,就逼着我僞造他杀结论吧?”
“我没让你僞造。”
方长岭的声音冷了几分,指尖在报告上划出重点,
“但死者的银行流水显示,他昨天刚收到五十万汇款,一个准备自杀的人会收这笔钱?”
“说不定是买棺材本呢。”
秦兮扬嗤笑一声,把玻璃皿推到他面前,
“自己看,这是勒痕处提取的纤维,与死者睡衣材质完全一致。”
他忽然伸手,用戴着手套的指尖戳了戳方长岭的报告,
“倒是你,能不能别总把嫌疑人当成面团捏?审了三小时没问出东西,就往他杀上靠?”
方长岭猛地合上报告,金属夹撞出刺耳的响,
“秦兮扬,办案不是解刨尸体,不是所有答案都能在显微镜下找到!”
“总比某些人靠猜的强!”
秦兮扬“啪”地放下手术刀,橡胶手套被他扯下来扔在托盘里,
“下午我去做组织切片,你爱查流水自己查去!”
整个重案组的人都埋着头假装整理文件,却没人敢错过这两人互瞪的瞬间——
方长岭的下颌线绷得紧紧的,秦兮扬的眼角泛着愠色,毫不示弱,
明明是剑拔弩张的架势,
可谁都记得昨天暴雨天,是方长岭把自己的伞塞给秦兮扬,自己淋着雨跑回警局;
而秦兮扬今早带的早餐里,特意多放了个方长岭爱吃的梅干菜包。
第二天一早,秦兮扬刚推开法医室的门,就看见桌上摆着杯温豆浆,
杯壁贴着张便签,是方长岭那笔工整的字迹:
“死者家属上午来认尸,记得别穿你那件沾血的白大褂。”
他捏着便签纸笑骂了句“多管闲事”,喝豆浆时却下意识放慢了速度——
温度刚好,是他喜欢的不烫嘴的程度。
这种诡异的平衡被赖云捅破那天,方长岭正弯腰给秦兮扬的保温杯续水,
秦兮扬则在给他整理领带——昨天追捕嫌疑人时扯歪了,
赖云举着个空纸杯僵在门口,半晌才憋出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