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赶得及飞机吗?”
林煦没有回答,反而问她:“要加急处理的事情,怎麽样了?还顺利吗?”
这问句来得突兀,本该是两人杯酒下肚之後才该要有的闲谈。放在这个时候未免有些早。
“还好。手上的活快告一段落,但也来了个新的,之後有得忙。”
“那怪不得,你要今朝有酒今朝醉。”
梁曼韶擡眼看向林煦。眼尾弯弯,其中色彩暧昧,点中这话语的题眼。
“那上去喝一杯。我的晚安酒,你的早安酒。”
“等我去北京再找你喝,我的车在门口等我。”
梁曼韶皱眉:“大老远来,只是来问一句我工作顺利与否?”怒意随着不满酝酿,梁曼韶此刻看不懂林煦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麽药。
是欲迎还拒,还是单纯戏弄,抑或是蓄意报复。
“不是你说来送我。我怕你劳累,先送到你面前。”
一记回旋镖。梁曼韶的话,此时被却林煦用来堵住了梁曼韶的嘴。
“那你慢走。”
梁曼韶转身,手腕却被林煦握住。他嘴角笑意更浓,歪着头来将她眉眼间情绪品尝又品尝:“对不起嘛。我本来要改签,但是明天中午还约了投资人。”
工作是最能说服人的理由。
“要飞哪里?”
“北京。我在北京等你。”
饵留下,叫梁曼韶不得不心甘情愿。
梁曼韶下巴一擡,看向外头:“去机场吧。”
林煦低头握住梁曼韶的手,拉着她走向酒店门口。一道玻璃门,外头是热浪翻滚,两人脚步停在内侧。
林煦张开双臂,明明白白一个索要拥抱的姿势:“那我们北京见。”
梁曼韶半步不往前。
林煦并不犹豫,靠近一步,伏身环抱梁曼韶,下巴靠在她颈窝,嘴唇贴近她耳朵。
“其实我还有时间上去喝这杯早安酒。只是……”
“只是什麽?”
“如果我今天上去喝这杯早安酒,以後都抓不到你了,不是吗?”
梁曼韶还未辩驳,只觉耳朵尖上一暖。
“北京见。”
林煦放开她,往後退两步,挥挥手,通过拿到玻璃门,上了外头停着的那辆车。
上车之前,还扶着车门朝梁曼韶挥手,叫她看得清楚。
梁曼韶抱着双臂,看着玻璃门外那辆车开走,冷笑两声。
十年不见,今夜的林煦,叫她想起从前在教室里课桌下,与她一同偷摸下国际象棋的林煦。
将军又将军。
林煦左手拿笔写题,右手推动棋子,将又一局棋结束:“我怎麽走,你能预测,你要怎麽走,我也都能猜到。这局我赢得确实险。”
梁曼韶右手翻书,左手将棋局重置:“那下一局,你可以要加倍小心了。”
林煦笑得张扬:“下一局,就会加倍好玩了。”
下一局,会加倍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