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理歪得不能再歪,可从林煦嘴里说出来,强词夺理也是腰板硬挺。
梁曼韶不愿意在这里过多纠缠,回答道:“人生计划不一样,和平分手。”
这一句话的概括简洁得近乎敷衍,林煦以为梁曼韶不准备继续往下说。这次他可不愿意就此罢休,立刻开口要问,“那当时……”
“他也是广州人,也是我们中学的,算是你我的师哥,不过我们入学他都毕业了,你不会认得。我们认识的时候是同事。”
讲故事一样的起手,林煦眉头微微皱起来。
是什麽让此刻的梁曼韶变得不一样,是曾经的这个人,还是梁曼韶想要告诉林煦的这些事。
林煦适时发问:“认识的时候被公司知道了?所以你现在才这麽谨慎?”
梁曼韶因为这话发笑,轻轻把头一摇:“他跳槽走了之後,我们才把事情挑明,正式在一起。而且那时候我也不在Spark,原来的公司是个初创的广告公司,甚至可以说就是个工作室,管理松散,忙得不可开交,没有这麽多规章制度。”
“你做这个App写算法做研究的时候……”她突然接上另外半句话,“真的研究过相关的学科吗?”
林煦挑眉:“怎麽突然岔开话题问这个?”
她将牛排刀尖指向他,“心理治疗忌讳先入为主,我现在很怀疑你做的産品的可靠性。”
一记棋子偷袭。
林煦啧了一声,把手中刀叉放下。
“好好好,开玩笑而已。”梁曼韶捂着嘴笑,给他添酒赔罪。
将军在纸箱堆里窸窣作响,跟梁曼韶的笑声交相呼应。
林煦往那边看了一眼,回头继续问:“所以因为什麽分的手?”
“我说过了。人生计划不同,和平分手。”
梁曼韶用餐巾纸擦擦嘴,抿一口红酒,确实没有再往下说的意思。
酒足饭饱,可那颗探究的心仍在喊饥饿。
林煦紧追不舍:“怎麽不同?”
他当然不可能就此停下。梁曼韶肯开口,必定是话中有话来对他说,警告也要,鱼饵也罢。他得弄清楚这不是梁曼韶因为夜深思旧情,又因为神伤难开口。
不应该。林煦想。反正不能够。
梁曼韶笑笑,端起自己的碟子:“我跟你一起收拾吧。”
人还没起身,手已经被林煦按住。
是不肯罢休的意思。
梁曼韶叹一口气。
“我前男友铁了心是一定要回广州去的,我倒是没想过在北京留下,可我更不会想回去。你知道我家里的情况,你懂的。”
林煦放手,追问却不停:“他已经回去了?”
“还没有,他还在北京。”
林煦眉头拧紧,悻悻然拿过餐碟,送进厨房,稍稍处理放进洗碗机里头。他走出厨房的时候,梁曼韶已经不在餐厅。逗猫棒的铃铛叮铃铃地响,是她在客厅逗将军。
林煦一边擦手一边走出来。
他想着下一个问题该怎麽发问。
客厅灯光昏暗,逗猫棒上装饰品反射的光都一晃一晃的。
小茶几上两只玻璃酒杯,他的那杯添了酒,靠近梁曼韶的那杯已经快要见底。他走过去,丢了擦手纸,捞起酒瓶来将梁曼韶的酒补上。
林煦在她身边坐下,还未说话,梁曼韶难得大度,主动把刚才的半截话续上。
“我们分手的时候,我在做一个广告项目,跟我当时的上级,就是带着我跳到Spark的那个。那个项目做得特别特别棒,我们得了伦敦国际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