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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刷（第3页）

到了酒吧，沈致诚擡眼一看林煦，瞪大眼睛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一遍，笑着放下手机。

“我都说了你肯定追不到梁曼韶，你终于肯及时止损了？来来来，你也终于有借酒浇愁的时候了。”

“滚。”林煦踢了踢沈致诚的小腿，在他身边坐下，“帮我个忙，拉几个老同学来喝酒，再顺便把梁曼韶叫出来。”

林煦说着理了理外套领口，借着手机屏幕把发丝摆正位置，一副孔雀理毛准备开屏的样子。

沈致诚不说话了，他看着林煦看了半晌。

林煦看沈致诚没动静，啧了一声：“叫人啊，干嘛呢？”

“你打扮是为了勾引梁曼韶？为什麽？你们不是从新加坡回来就浓情蜜意的，年前还跟我说你去梁曼韶家里住，晚上找你出来吃个宵夜都不肯。她踹了你？”

“胡说什麽。”林煦拧起眉毛，却没有话能够反驳沈致诚，更不好意思说今天早上刚看见梁曼韶的前男友跟她父母吃饭，场面乱成一锅粥，“让你叫人你就叫吧，作为回报，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沈致诚狐疑看他。

林煦清清嗓子，一开口就是放炸|弹：“陆云萍要回国了，你不是说要报仇吗？机会到了。”

沈致诚登时脸上血色全褪：“你说什麽？”

林煦拍了拍他肩膀：“她家让她回来看看国内的机会，听这个意思，是会在国内呆一段时间。”

沈致诚反应过来：“梁曼韶告诉你的？”

林煦摸了摸鼻子，算是默认，跟服务员要了杯威士忌酸。沈致诚也沉默半晌，等到林煦的酒终于上来了，才终于出声，开口却说的还是林煦的事情。

“你跟梁曼韶现在算是什麽？”

算什麽。今早才被刺了一刀，林煦想说“固定床伴”，可这一刀要他自己刺自己，他说不出来。

林煦退了一步：“就那样吧，追还没追到。”

沈致诚冷笑一声：“大过年找我说工作的事情，也不只有你一个。今天陈莹跟我说，Healing的市场营销，从年後回去开始，两周内要完全交还给我们自己的人来做，Spark市场部的人力要全部投到新産品的宣发和推广上。我今天叫你出来也是想跟你说这件事。”

这话的信息量太大，林煦皱了眉头，可这些梁曼韶还没有跟他提过。两周，虽然说Healing刚起步，还算不上是个大産品，可即便是招了资深的人来，两周内完全接手也未免太离谱。他不相信这个决定是梁曼韶做出来的。

沈致诚看林煦的表情，抿抿唇：“梁曼韶没跟你说过这事对吧？”

林煦斩钉截铁：“只有两周这时间不可能是她定的。陈莹怎麽说？”

沈致诚白了他一眼：“陈莹还在争取多些时间。我也能理解，毕竟我们只是拿了钱，不是并入Spark，他们也仁至义尽。可我们自己招的人年後才陆续到岗，两周根本不够。”

Healing上线後的成功，市场营销功不可没。可上线这节点过去，後面的成就再大，市场部也不好邀功了。如果他是市场部的负责人，坐在梁曼韶乃至e的位置上，接下来要证明市场部的作用，要放大已有的成就来扩大地盘，复刻这成功会是最有力的证明。

说实话，这当然不容易，但最有用。更何况e要从市场营销换到亚太区总裁的位置上，没实打实的业务成绩，谈何容易。

“哎，我问你一句实话。”沈致诚见林煦半晌没说话，忍不住开口。他面色尴尬，写满了犹豫。

林煦皱眉：“说话。”

沈致诚咬咬牙开口：“虽然说Spark当时是我们最好的选择，这我承认。可你来游说我和老洪，是不是她先来招惹你的？”

“你什麽意思？”

“Spark想投资Healing，早在我们还没回国就开始了，当时要是答应，这功劳算不到梁曼韶的头上。现在她的身价和她老板在决策层的位置，全都跟着水涨船高，我打听了一圈，Spark要正经收购的産品，送到她案头挑选的，已经不下五六个。”

林煦面色已经铁青，“你到底什麽意思？”

沈致诚恍惚觉得自己像是在照镜子，之前陆云萍跟他分手的时候，他也这麽一次次问过这句话，不到黄河心不死。

“现在Healing对市场部没有价值了，市场部立刻抽身去挖下一个産品，梁曼韶呢？她还会把时间和精力放在你身上吗？她还肯吊着你吗？”

林煦沉默了。

沈致诚再进一步把话说透：“她一个女孩子，在北京无亲无故，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破广告公司，到现在管着Spark在亚太所有産品的市场营销。她到这个位置，中间有多少个你这样的跳板？你想过吗？”

林煦一把揪住沈致诚的衣领，双眼怒瞪：“你说的这是什麽话？！你凭什麽这麽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