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请假?”
“昨天给你检查身体,你还有些贫血,回去蒙巴萨,你有没有去医院复查?”
“蒙巴萨的医生说我没事了,我又生什麽病了?”李文静叹一口气,“牛津医生,可怕!怎麽老能看出新病,自从认识你,我工资最多就一万了。”
“还在说工资?你说你要赚很多的钱,赚多少才算多嘛,一百万?两百万?”
“你管我?”
“你是我病人,我怎麽不管你?心脏听诊有异常声音,可能和贫血有关,我建议你做个心脏彩超检查。”
“我得心脏病了?”
“没有,只是确保没有其他心脏病理,听诊也不是一定对。”他说,“还有,你生理期是不是来得也不规律,大概是长期性贫血影响的,以前有检查过吗?”
李文静摇头,“不知道,从小到大,我第一次做检查是高考体检,你知道高考吗?就是高中考大学必须要检查,结果是什麽我不知道,还别说,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我什麽血型。”
“A型。”他顿了顿,“我是O型。”
“那你可以给我输血,初中生物学的。”
“不用输血,先输个液吧。”
“把手机给我。”
“拿手机干什麽,又要工作?先输完液,我再给你,反正假已经请了。”
“没有——你先给我……”她擡手去抢他手上的手机,他把手举高,一下子抢不到,她站起身去拿,被脚下拖鞋绊倒压到他身上,两个人一起倒在了床上。
李文静一时不知说什麽,脑子轰轰乱跳,脸上比生了疟疾还热,还没道歉,还门口先传来一声道歉。
“对不起,我看门没关,要不我给你们关了?记得锁门。”
古斯塔夫不知什麽时候来了,正站在门口对他们微笑着。她连忙站起身,才一只脚穿到拖鞋,跳着到了书桌旁,穿上另一只鞋。
“你来这做什麽?”顾维祎不耐烦地问,语气瞬间变冷了。
“当然是来看你,打扰了,不好意思。”古斯塔夫依旧笑着,从头到脚打量了他,“Charles,你看上挺有精神,还交了女朋友,头发剪得不错。”
古斯塔夫走上前,摸了摸他微卷的棕色头发,他转过头去,看也不看他。
“我还有病人,你自己出去随便逛逛吧,也别打扰文静休息,她贫血晕倒了,要输液。”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起码,他爸爸还是爱他的。
李文静拿回手机,爸爸发的消息在手机最顶上,隔了一天还没有回他。
“你妈宫颈癌做化疗,昨天掉了一把头发,天天叫疼。”
“那机器,没点体力熬不下来。”
“这个月钱没收到,去银行问没有钱,怎麽回事啊?你妈也老在问。”
“你弟读大学要买电脑手机,做姐姐的,给你弟也分点钱,他同学都有。”
“爸爸,我上个月得疟疾快死了,我昨天晕倒了。”这几个字,李文静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最终还是没有发出去。
“爸爸,工作太忙了,这个月我多给你们打两千块钱,给妈妈买点好吃的,她最近可能胃口不好吃不下油腻的,买点水果,哈密瓜丶葡萄,平常都舍不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