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从没有人把卡给我,我起码该把钱给取出来。”说罢,李文静移开手,“快拿走吧,不然我真会後悔的。”
“你说的有道理,我会让自己变好,让你每天都能看到那样的我。”
“你说的,promise。”
她狡黠一笑,顾维祎叹了口气,“你看你手这麽受伤,跟你promise不起来。”
她的两只手都扎满了绷带,只露出指尖,右手更是上了夹板,动都动不了。
“手部神经太复杂了,伤那麽重不行的,得回蒙巴萨治。你室友一告诉我你出事了,我就赶过来,这里医生护士连临时处理都做不好,把许多伤员丢在外面,很容易感染。”他抓过她的手,从包里拿出一只针来,还没等李文静问他,针扎了过来,第一针下去,她“哎呦”了一声。
“干什麽呀,痛死了。”
“没感觉才问题大了。”
换了右手,又刺了一针,“没感觉?”
这下换他紧张了,接连试了两次,李文静只是觉得有点麻,她不知道他说的“问题大了”到底是什麽问题,看着他颤抖的手笑了出来。
“笑什麽?”
“没关系的,这只手动不了,还有左手,干脆说得严重点,问你爸,还有我公司多要点赔偿金我就满意了。”
“silly。”他难得发回脾气,“我很担心你,不要说这种话。”
“对不起。”
李文静跟他道歉,他却生气不理她,站在她身前,给她检查夹板,解开又缠了一遍,李文静痛得脸上直冒汗水,“好痛啊,你是在公报私仇!”
“你也知道痛啊。”
话虽然凶巴巴的,可他擦去她脸上的汗水,手抚摸过她的脸颊,一股热热的感觉停在上面。
“起来吧,我开车送你回去,不然不放心。”
李文静两只手伤着,穿不上鞋,脚随意塞了进去,刚要起来,被顾维祎按住了。
“坐下。”
他单膝跪在李文静面前,给她穿鞋,他的手绕过脚腕,脚腕似乎也崴了,绑好了鞋带。
“抱歉,打扰你们了,在求婚吗?”
古斯塔夫的声音传来,顺着声音望去,他站在门口看着两人,李文静觉得他脸皮上没有笑意,习惯性上扬的嘴角,一种礼貌性的职业敷衍,脸色比怀里抱的一大束白玫瑰还淡。
“就算在求婚,我得和文静单独说两句话。”他说着,把花塞到顾维祎面前。
顾维祎没接,瞪着古斯塔夫说:“你知道吗?你的工地受伤二十多个人,连我来得都比你早,你忙着去买花了吗?”
“我来给文静道歉,受伤工人都会转去蒙巴萨,你不用担心。”
顾维祎正要发脾气,李文静站起身,挡在他面前,温柔安慰道:“你先去开车吧,我得和古斯塔夫聊聊,工作上的事,你在这也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