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等待答案的磋磨人的煎熬近乎于暴力,令人着迷。
闻淇烨故意让他体验这种煎熬的感觉。
这是一份回礼。
谢怀千左腿夹压在右腿上,随手拿了几册奏折遮在身上,秀皙的侧脸、乃至修颀的指尖都染上清脆的薄红。
胸腔澎湃着极小却极为黏腻钻心的焦躁。
他忽然意识到已经很多年没人让他有过这种感觉。不同于害怕,剑拔弩张带来的焦虑无异于猎物对于猎手的冰冷蛊惑,令人兴奋、欲罢不能。
“你用夏真羲的口吻帮我回他一封信。”谢怀千心说他也应当再回赠闻淇烨一份礼,笑矜矜道:“我说你写。”
梅书添来墨水,按他说的写。
越写越觉得……古怪。
【主公听闻你给我来了一封信,他没看也不曾让我念给他听。你要我递过去的话,主公指名道姓,让你亲自说与他听。我听主公偶然和元公公抱怨过一次,冬天风沙大,给他吹眼睛的人跑了,他眼睛疼,看不进去字,给他揉腿热腿的人也走了,他腿疼手关节也疼,拿不动笔,写不了字。冬天难过。我在想,这人不会是你吧。】
【不是你,是我也行。】
梅书万念俱灰地写完这近乎于尤花殢雪的词句,彻底死了对谢怀千的心。
他还以为闻淇烨与主公算是完了,写完才知道,是他和主公完了。
谢怀千却在想另一件事。
他在想,若是闻淇烨不选他,他便顺带再送他们一个结局。
【作者有话说】
梅书:主公你把我养得很差你知豆不……不想再成为py中的一环,求真实
◇
一步棋(上)
这怎么能是夏真羲那张死人嘴能说出来的话呢?
罢了,你说是就是吧。
闻淇烨还是头一回觉得夏真羲的确千娇百媚,浑身都是韵味,怪不得谢怀千封他为侍君,那四个夏真羲他不想要,这个夏真羲他是真想要。
山路颠簸,三军都行得极慢。
闻淇烨与阮范大、张宏淳行在最前面,旁边还羁押着人犯。艳阳高照的冬晴日,闻淇烨骑在纵横身上,方才有小兵送来一封信帕,自那以后这厮眼都不看路,饶有趣味地将士兵送来的信品读了一路。
间或还笑一笑。
似乎还放到鼻子跟前闻了闻。
总之很是不对劲啊。
“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