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饴糖入口无有甘番外(第4页)

他目送陈秋宜头也不回的离开钦天监,留他独自一人在原地。

他张开手心,是方才陈秋宜塞进他手中的千丝糖,外裹着的糖纸还有陈秋宜留下的温度。

他的缀带不意外发皱了,唐愿安怎麽抚都抚不平缀带上的道道折痕。

第二日,陈秋宜请求陛下让他离开平云京,巡察各地盐务。

周思颐给他时间,让他仔细考虑再做决定,陈秋宜话意决绝,即刻啓程,绝不逗留。

周悯後来和唐愿安论及此事,唐愿安撅着嘴怨怼道:“他就是连我最後一面都不想见呗。”

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唐愿安是失落的。

他和陈秋宜朝夕相处这麽多年,一起长大,一起为官,为何突然在秋风袭过平云京时一吹即散了?

不该如此,莫名其妙。

直至天子病重,周悯第一次以东宫令命陈秋宜即刻回平云京,他们再次并肩走在回唐府的路上,唐愿安问陈秋宜将来会留在平云京吗?

陈秋宜摇了摇头。

唐愿安轻笑,说那样也好。

若干年後,周悯即位,改元成嘉。

唐愿安为周思颐戴孝三年,他在成嘉元年的第一个春天,从盒中拿出陈秋宜与他第一次分别时留给他的千丝糖。

这家铺子在贞明年间就搬迁出平云京不知去向,陈秋宜上次带给他的那颗糖不是这家铺子所做的,唐愿安一尝就能尝出来,那味道不似从前使他眷恋了。

如今新朝又新春,他不像从前一般爱吃糖了。

唐愿安将那颗糖拿出,糖纸有些发旧,他揭开时发觉糖有些化了,黏在糖纸上不太好剥下,唐愿安耗费很久的时间才将糖纸和糖彻底分离。

千丝糖在他指尖留下千丝万缕的黏腻,原本应该通体雪白的糖身已经因为时间长久的原因泛起黄,唐愿安翻来覆去注视半晌,才慢慢将糖放于口中。

外层罩着的一层又一层糖衣逐渐被抿化,直到口中最後一丝甜味消散,唐愿安在唐府卧房睁眼到天明落下的第一缕亮光倾进身前,才从恍惚中清明过来。

平云京的春天来了,陈秋宜,你还会时常想起我吗?

陈秋宜,好好过自己的日子,我不会再想起你了。

成嘉三年,天子赐婚,唐氏愿安与白家小姐喜结连理。

大婚前夕,阖府上下忙碌装点喜色,唐愿安在卧房重新核对从宫中运来的御赐之物。

“真是的,都说别送这麽多,我就这麽一个家,哪里放的过来。”

他看的疲累,索性先扔了本子坐在窗前,望着院中梧桐出神。

一阵风过,唐愿安貌似瞧见梧桐树後,屋檐那角有一位故人身影。

唐愿安起身快步出了卧房门,站在梧桐树下想要看清楚。

可他什麽也没有看清。

墙角处落下一个喜盒,唐愿安朝那处走去,弯身将喜盒拿起捧在手中。

“不知谁这样粗心,竟然落了东西在院中。”

唐愿安回到卧房,随手将喜盒放在桌上,擡手揉了揉太阳xue,觉得是近日太累的缘故,才叫他有些眼花。

第二日,炮竹声连,锣鼓阵阵,平云京铺满十里红妆。

唐府常年没有如此热闹过,仪式办成,觥筹交错,唐愿安好不容易脱身回到新房,换下沾染酒气的外衣,略过摆放在地的礼盒朝白氏走去。

他和白氏面对面坐着,伸手抚下白氏的面扇,低头问:“你名唤绛云?”

白绛云点头,告诉唐愿安可以唤她小字,小字云娘。

唐愿安应道,又询问:“云娘与先帝沾着亲,愿意同我说说一二吗?”

白绛云仔细回忆一番,道:“我娘是家中最小的孩子,从小被送到老家养大,虽和先淑妃娘娘是姊妹,不过是没见过的。”

她睁着一双乌黑眼眸,好奇问唐愿安:“先帝是一位怎样的人呢?我看街坊邻里,无一不称颂过先帝的功德,只可惜我没机会得见,那可是开太平岁宴的天子。”

唐愿安笑说:“先帝或许和你想象的不太一样,他待身边人极亲近体贴,从不在我们面前称朕,做错事会向我们道歉,伤心了也会流眼泪。”

白绛云眨眨眼,有些吃惊道:“先帝那样无所不能,竟会流泪吗?”

唐愿安说:“先帝也是人,是人就会思念,思念至极时,泪就止不住了。”

白绛云想不通何事何人会惹先帝那样杀伐半生的人思念至极,唐愿安说不过故事故人故时自己罢了。

白绛云听唐愿安讲的那些故事十分有趣,意犹未尽再想追问,肚子先不争气发出咕咕响声,她立即捂了捂肚子,有点不好意思地问:“我有点饿了,可有吃食没有?”

唐愿安左右张望,瞥了眼床上撒满的红枣玉桂,起身吩咐厨房做一碗小面来,又在回头时看见被他放于桌上的喜盒,他走向桌前,掀开喜盒的盖子。

那盒子里齐齐摆放的,是整一排的千丝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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