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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栖阁中(第2页)

恭廉殿之所以能在平云京占据话权,无非因为三军占其二能为之所用。

只是战事一触即发,平云京唯留禁军把守,禁军听凭陛下号令,东宫有那些老家夥拥护着,依旧坐不稳那位子,除了品行有亏丶不务正业外,也因他手下没有能成亲信的武将。

是陛下不许东宫亲近武将,正如惠王身边不能有谋士文臣一样,绥永帝对待两兄弟的这盘博弈,可谓是端平一碗水,谁也不占上风。

“沈大人不会是问我讨兵来的?你看我这像是有兵的样子吗?”白锦明眉目轻拧,嘴角略微上扬,眼睛稍眯,有几分相像方才那只白狐。

“陛下尚且未到一病不起的地步,若真到那时,自然见招拆招,只望贵人相助,若殿下不能及时回到平云京,恐怕将来再难能留下。”

白锦明没有明言拒绝也未给沈相楠干脆答复,他慢慢转动目光,落在谢宁之身上:“我会好好思量,沈大人若没有其他要说,烦请您先行离开阁中,我有话要单独与谢先生讲。”

沈相楠立即看向谢宁之,他心里有千万个不愿意让谢宁之单独留下。

头一次见到这贵人的经历还历历在目,虽在唐梧念那里得知这位贵人的苦衷,他也不能保证这位贵人对谢宁之的态度究竟几何。

“先生。”沈相楠唤他一声,搭在膝上的手不自觉收拢,衣衫被他的力度捏出痕痕褶皱。

“无碍,你先回竹舍。”谢宁之觉察沈相楠的动作,柔下目光似是安慰他。

沈相楠抿了抿唇,最终还是起身行礼先一步离开。

白锦明一只手撑在下颚,饶有兴致地目送沈相楠一步三回头远走,他开口一笑,打趣道:“明眼人儿都能看出来,你这学生是喜欢你吧?”

“喜欢我的学生不少。”谢宁之云淡风轻答道。

“喜欢你的学生是不少,得你真心喜欢的学生可不多。”

白锦明许久没瞧见乐事,今天碰巧给他遇上就来了调戏人的兴致。

“你的宝贝学生要造反呐,我们清风明月谢先生还打算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教圣贤书吗?”

“周悯也是你手把手教出来的学生,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很好奇你会选哪一个?”

白锦明看热闹不嫌事大,颇为期待谢宁之的答案。

“我谁都不会选。”谢宁之不假思索。

“哎呀,给你那宝贝学生听见了,不知道会有多伤心。”白锦明啧啧叹道。

谢宁之不想再与他闲聊毫无意义的话题,便轮到他来问:“你在阁中点的可是’三更泪’?”

白锦明一听这三个字,本随意倚在榻上的身子缓慢坐起,面上依旧笑容不减:“谢先生闻出来了?我还以为你在宣国这麽多年,早把隶国的东西忘得一干二净。”

“三更泪”是隶国尊贵非常的淡香,其味虽淡,却不逊色任何一款味道比之浓烈的香,淡而沁心,缭绕鼻尖,白日闻见,夜晚入眠也忘却不了,直至三更方可入睡,梦中此香依然不散,遂得名“三更泪”。

这香难得,早在隶国市面禁止流通,无非是因为此香若是与其他香同用,长期以往便会开始头痛,而後食欲不振,觉少梦多,身体渐渐就熬垮了,甚至有人将此香与烈香混用,闹出过七窍流血的惨案。

虽隶国明令禁止销毁“三更泪”原料,一旦发现私自贩卖此香者,必用此香使其毙命,可越稀少尊贵,越有人一掷千金求得。

俗话说鸟为食亡,人为财死。一旦有人重金求香,必定有人冒生死风险去做这生意。

像是印证谢宁之心中猜测,他深吸一口气,沉声说:“究竟是谁想着造反?”

“怎麽?我思乡心切,我恋旧难忘,我在我阁中点我喜欢的香,碍着你恭廉殿了?”白锦明不为所动,面色平静。

“陛下病重,太医院如何都查不出病因,因为他们没有闻过见过’三更泪’,当然无从知晓此香与太极殿中’龙涎香’同用会夜长多梦,轻则精神失常,重则可能殒命。”

两幅精雕细琢如玉石般的面孔相隔不时荡起的纱帐,一是艳丽妩媚,一是冷月清辉,这场面终身怕是难见一回,若有旁人在场,恐得有天大毅力才能拾掇心思辩论。

谢宁之眉间浮现一道褶皱久久未曾散去,他极度艰难叹出一口气,心中所想并没那般难以言说。

他平缓将四字能震彻平云京的猜测用陈述语气道出。

“你要弑君。”

“嘘。”白锦明彻底弯了眉眼笑起来,那笑容半分暖意都无,唯有瘆人诡异,“我只是点了喜欢的香,谢先生怎麽给我扣上如此罪名。”

白锦明足尖轻点在地,下榻去寻那只白狐,谢宁之仍旧端坐原位,似是看客望向白锦明摇晃步伐。

若是日日在阁中燃着“三更泪”,瞧着再正常的人,多少也会有些精神失常。

白锦明在纱帐後寻到那只白狐,笑逐颜开将白狐搂进怀中,一下又一下抚摸白狐毛发。

“小畜生,该到往生极乐的日子了。”

这句话声量不小,谢宁之听得清楚。

无暇纱帐顷刻之间被一滩飞溅出的热血染红,斑斑点点血迹立即晕染成圈,垂地纱帐尾在地面上拖拽淋淋猩红。

血腥气瞬间掩盖住若有似无的淡香弥漫在阁中。

那白狐甚至未来得及发出最後哀嚎便咽气在白锦明怀中,他的衣衫被源源不断渗出的血染透,方才还好端端插在发髻上的金簪此时正立于白狐脖颈处。

谢宁之呼吸稍沉,握住梯上扶手缓慢起身,白锦明仍像怀抱孩子似的抱着那白狐不松手,谢宁之凝望片刻,对他道:“疯子。”

白锦明不以为然,说:“你我皆是异乡亡魂,我疯,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和你不一样。”谢宁之抚向发後冰凉的白玉簪,确认不曾位移後放下手,“我的归宿在平云京。”

白锦明撩起眼向远看去,冷笑一声。

“我找你是想说,平云京今年的冬天不会好过,只会比临都还冷上千倍万倍。”

“到时候,我照顾照顾你的学生,你照顾照顾我们家小四,也算是各取所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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