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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秘盒(第2页)

“我疼,我疼的。”沈相楠委屈道,手腕再次颤抖。

谢宁之深呼吸一轮,去捉住沈相楠的手腕要翻过查看,沈相楠用另一只手制止谢宁之的动作:“先生!血还没流完!”

“没等你开了秘盒,你就先昏死在恭廉殿。”

谢宁之狠狠剜他一眼,沈相楠瞬间瑟缩,老老实实让谢宁之把他的手放至膝上,指腹擦过伤口边缘,沈相楠觉得泛痒,下意识拢起小拇指,刚巧勾住谢宁之的拇指。

谢宁之用虚力拍过他不老实的手,沈相楠哀叫一声,见谢宁之欲要收回手就用另一只手追上去和他十指相扣。

“我不是故意瞒你。”谢宁之是下定决心要冷他,沈相楠死死攥住那只手,他失血过多,其实用不上什麽力气,连说话的声音都弱下几分,“是这件事风险太大,做不成会死,做成了也可能会死。”

做不成,他会在绥永一朝担下假传圣旨,篡改储君,私偷玉玺的罪名,每一条都骇人听闻;做成了,新君哪怕如惠王,将来谁也说不准,会否因此事杀他灭口。

“你既知道,还要去做!黄符祸事一出,如你所愿不过早晚尔!何必你冒天下之大不韪去做这事!”谢宁之厉声责问。

“黄符之祸尚不能查明是谁所为,我猜测幕後凶手不会是想更易储君那麽简单,倒像是想搅乱平云京,陛下和东宫的死活不重要,是否会影响前线军心也不重要。”

“此人深谙陛下喜恶,拿捏准陛下喜怒,亦对宫中人心恩怨了如指掌,猜准傅沁不会放弃落井下石的机会,也明白唐相会抛却性命为太子争得一线生机。”

“既不管陛下安危与否,也不顾朝局动荡,看着并不像为殿下谋事,倒像要所有人去死。东宫还未被废,陛下一旦驾崩,惠王不在平云京,所有疑虑矛头都会指向殿下,给他戴一顶谋权篡位的黑锅。”

“到时你一言我一句,假的都说成真的,求生便是兄弟反目,要麽交出兵权终身不回平云京,要麽不交兵权一生驻守北疆,求死除去心安得不到一点好处,好听是以死明志,难听是畏罪自裁。”

沈相楠的手心已有血迹干涸,湿漉黏在伤口周围阻碍鲜血流出,他一咬牙,再次伸出手,左手握成拳,整条小臂都在剧烈颤动。

沈相楠嘶声继续说:“陛下在太极殿上发了失心疯,冯福云却无动于衷任陛下犯下残害辜臣的错处,我猜,冯福云定有问题。”

“究竟什麽是如我所愿?”沈相楠用气声断断续续说,“万事有公道,才是我所愿。”

“这盒子非开不可,这黄绸非送至北疆不行。”

因失血的缘故,寒意逐渐蔓延沈相楠全身,他勉强保持思路,在说完这句话之後,眼皮控制不住往下垂,脑子开始昏沉,在他视线开始模糊的那一刻,他看见谢宁之拿起那把短刀,在自己左手也划开一道血淋淋的开口。

沈相楠倏然清醒了些,他的血尚未在他眼下显得那般刺眼,甚至鲜血从他手心涌出时他也感觉不到十分的疼痛。

谢宁之用手覆在秘盒边沿,而後用力往下一压,鲜血源源不断从掌处流出,和沈相楠的血融合在一起,白玉盒上雕琢的诡谲纹路在眼下快速显现。

沈相楠想说话,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他何尝不是背着谢宁之伤害自己的身体?他疼,谢宁之也会疼的。

白玉盒四面纹路尽显,原来严丝合缝毫无痕迹的顶端开始松动能见一条极其狭窄的缝隙,沈相楠咬牙抿唇用力一推,终于在白玉盒中见到隐约泛光的黄绸。

他几乎是瞬时脱力倒向谢宁之怀中,谢宁之从衣袖上撕下布料替他包扎伤口,他自己的手尚未止血,俨然分不清布料上是谁的血迹。

沈相楠还挣扎着擡起眼皮看他一言不发为自己包扎,还有闲情发出气音喃喃说:“记得第一次躺在你怀里,我也是这般狼狈模样。”

谢宁之替他包裹好手掌後,才又开始替自己包扎,沈相楠见他不理,便自言自语道:“我那时候觉得能惹你心急心疼不过如此了。”

“你是不是有病?”谢宁之忍无可忍,看沈相楠一副欲倒不倒随时昏厥的模样,终究是没推开他,任沈相楠在怀中细细磨蹭。

沈相楠虚虚抚摸过谢宁之脖颈间留下的青痕,轻声问:“疼不疼?”

谢宁之捉住他的手腕压下,没什麽好气地说:“和沈大人比,这算得了什麽?”

“别生气了。”沈相楠晃了晃手腕,“我知道错了。”

“你知道?”谢宁之冷笑一声,“知道错了,死不悔改。”

“下次绝不会。”沈相楠知道谢宁之对上他的一双瞳就会软下三分态度,只要拿出可怜兮兮的模样求谢宁之,什麽事情他都会答应。

果不其然,谢宁之叹口气,眉眼重新柔了下来。

“我就知道,先生才舍不得生我的气。”沈相楠笑起来。

谢宁之用指腹点住他的额头一推,无奈道:“你下次再瞒着我半夜乱跑,我就把你锁在竹舍里,哪里也不准去。”

“还有这等好事?”沈相楠脱口而出。

“……”

谢宁之顷刻明白,和登徒子说这种威胁的话听着更像是调情。

沈相楠瞧见谢宁之外袍沾上的些许血渍,两眉一拧道:“为何总会弄脏你的衣裳?”

谢宁之想起粮仓一案,沈相楠在他怀中失去意识时说的也是类似的话。

“你穿玄色时,也会被污秽弄脏衣袖吗?”沈相楠絮絮叨叨起来,想到什麽问什麽,“还是遇见我之後,才会脏了衣裳。”

“我不在意衣裳脏否。”谢宁之说。

“那你在意什麽呢?”沈相楠问。

谢宁之喟叹一声,将他往自己怀中抱得紧了些,沈相楠闻见他身上淡淡药香,原本硬撑的眼皮好似千斤重压下,耳边风声渐渐殆尽。

“我在意你哪日食多食少,哪日觉长浅梦,在意你的笑或是你的泪,在意你会不会觉得疼。”谢宁之避开沈相楠的伤口,小心翼翼握起他的手腕放至心口,“我在意你,沈相楠,你的喜怒哀乐,你的噩和你的愿,我都明白。”

“我只希望你能平安。”

谢宁之偶有後悔,当初凭一己之私让沈相楠入局,是否会让沈相楠失望至极。

庙堂之所以高远,不过因为一触即塌,一旦塌陷,散落满地的坟茔遍是忠骨累累。

他不在意平云京的尔虞我诈,不在意平云京是繁盛昌荣还是混乱不堪,太平岁宴是宣朝臣民的期盼,那又与他有何关系?

他在宣国唯一所求是让沈相楠入宫,现下是他变得贪心,他想再求沈相楠平安顺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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