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也表情越发难看,随后说起昨晚你离开后他在酒吧发现的不对劲的地方。种种迹象都指向坂口安吾,也许叛徒是他,透露武器库密码的是他,而所谓的失踪也是他自己一手策划。
那个给了你一包纸巾的、唯一一个能和你一样随意吐槽太宰的靠谱男性……是iic的间谍吗?
准备离开时,一名已经倒下的刺客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了。你和织田作同时一声惊呼,那人的枪口已经对准了太宰。
织田作慢慢伸手摸枪,你呢虽然相信太宰自己就有办法,但为了不必让织田作开枪也缓缓拿枪。出乎意料的是,太宰竟然迎着那人的枪走过去了。
“太宰,别这样——!”织田作嗓音低沉,隐约压抑着几分颤抖。但太宰继续靠近,边走边劝说那人赶快开枪,眼中闪烁的光暗下去变成深不见底的一汪死水,还抬手指向自己眉心往上的位置。
身旁的织田作还在呼唤太宰,你迅速冷静下来,确定太宰已有对策——他永远在去自杀的路上但永远是未遂,怎么可能轻易死掉。何况他坚持“不给别人添麻烦”,应该知道如果以干部身份在这里会给你们添多大的麻烦而不这样做。
顺着这样的思路想下去,很容易明白敌人是左撇子,本身右手拿枪准率就得大打折扣,何况是在手臂无力的濒死状态下,他不可能射中太宰。
但是,太宰……为什么冒这种险?明明还有其他办法啊!
织田作和敌人同时开枪,他打中了敌人的手臂,而敌人的子弹射偏擦破了太宰右耳上方,你射出的子弹也直击对方的眉心。
真是讽刺,开枪时就像在街边射击气球一样轻松。
虽然知道太宰不会有事但是太乱来了,真的太乱来了啊!
而且你知道太宰那副平静甚至雀跃的一心求死的模样是真实的,至少那一刻的他真的像个快要哭出来的孩子一样。平常的他才是不知戴了多少层面具掩饰自己的内心。
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和芥川说的那番话,“单论战斗力我觉得你现在就很强,所有需要变强的是你的内心。”这何尝又不适用于太宰自己?
他把芥川当做曾经的自己所以贬低芥川的一切,把芥川逼入黑暗因为他觉得自己不配拥有光明。他对你的善意和耐心都是建立在你本就来自光明之上,他把仅有的光明对着你是从你身上看到了他求而不得的东西。原来太宰那家伙也是会迷茫的啊。
真是的,明明只要伸手,不管是你还是中也都会拉住他,被太宰成为朋友可以与他一起喝酒的两位也会努力去拉他吧。
织田作是真的被太宰吓到了,听完他那带着笑意的平静到冷酷的解释后只挤出一句“是啊。”就噤了声,眼中透出悲伤和无奈等等很多种情绪混合的东西,然后背对着太宰慢慢离开了。
你看着织田作走远才压下心里的苦涩,抿着嘴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擦去太宰耳朵上方的血迹,可是红色的散发着铁锈味的黏腻液体已经浸透了他遮住眼睛的绷带,无论如何都擦不干净了。
有些苦恼地加大了力度,太宰立刻“哇哇”地叫起来,带着笑意说你意图谋害五大干部,仿佛刚刚那令人窒息的一幕都是假象。
之后几天,你扔下手头不着急的工作跟着太宰收集iic的情报。对方组织非常难对付,不知为何这种事情会落在太宰头上,明明直接交给中也打入敌方据点才是最方便省事的。
太宰带你去的地方大多是你不熟悉或是从未去过的地区,但那天的路线十分眼熟,直到进门你才确定——是自由轩,是来找织田作的。
老板高高兴兴地和你打了招呼,太宰坐下就要了一份织田作同款的咖喱,你则撑着头安安静静地待在一边发呆。
太宰只尝了一小口就哈着气叫起来:“好辣!这个超辣的啊大叔,真的好辣啊!你的秘方里该不会有熔岩吧!?”你暂时丢开心头疑虑,拍着桌子笑得不行。
“哈哈哈~是嘛?小织可是一直在吃这个呢。哦小织你回来啦,孩子们怎么样?”老板抬起头向背后的大门处看了一眼,织田作已经走进来。
“那么太宰,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想来告诉你一下那件事。在那之后我又了解到了不少情况呢,特别是关于我们的敌人。”
织田作僵硬了一瞬,随即转向老板:“大叔,不好意思能麻烦你回避一下吗?”
“好的好的。那我到后面忙去了,有客人来的话叫我一声哦。”老板脱下围裙,打开后门出去了。
随后太宰就着水吃完了超辣咖喱,织田作自己去厨房煮来三杯咖啡,之后三个黑手党就这样坐在路边毫无存在感的小店里讨论起事关海外异能犯罪组织的大事。
和太宰一起向织田作解释清楚了一切已知的情报,织田作才提出一个很基本的问题:“像iic这样的异能犯罪组织,难道不是该由政府出面取缔的吗?”
实际上由于职务关系对内务省的“异能特务科”算不上十分了解,你刚刚也问过同样的问题,于是代替太宰解释道:“那是很隐蔽的组织,不会轻易露面,而且在他们看来黑手党和iic两个类似组织互掐的局面简直求之不得。”
这个问题算是结束了,织田作的嘴唇动了好几次才重新发出声音:“关于安吾呢?”
太宰没有回答,而是沉默着喝起咖啡,你只好再次替他开口:“基本可以确定,武器库的密码是从坂口先生那里流出去的。为避免组织内部出现纠纷,派给大家的暗号都是不同的。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