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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尽管期待着吧。”

留下这样的话语，iic的众人乘上卡车消失在道路尽头。

所以纪德怕不是有什么大病，既然这么向往死亡去自杀不就好了，为什么非得跑来横滨拖上那么多无辜之人？口口声声说着“寻找能解放我等幽灵的灵魂之人”，他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让织田作来解放他们？

织田作的手是用来写作而不是用来握枪的。如果织田作解放了他们，又有谁能来救赎织田作呢。

话说回来，来自欧洲的、曾经与欧洲最大的异能组织“钟塔侍从”也有过接触的iic，既然被官方的异能特务科有意放任不管，恐怕不管是太宰还是森鸥外都不能轻易解决。

若是日后两个组织在市中心公然开火会弄成两年前的龙头战争那样吧，届时又得有多少人受到牵连流离失所甚至丢掉性命？

织田作和你一起把芥川送入港口黑手党内部的医院，和太宰碰面后两人便又匆匆离去。

守着芥川做完各项检查，看医生处理好他手臂的擦伤，确认无碍后你才打电话把正在训练的银叫来。

“小银，到医院来一下吧。”

“啊，怎么了？”对面小银的声音混杂着急促的脚步声，大概是离开队伍跑到无人的角落才接通电话。

毕竟年龄小又和芥川长得像，她在外也是一直戴着面罩而且从不开口说话，如果你算□□最神秘的成员银也绝对能进前三。放眼整个黑蜥蜴也只有她的顶头上司广津知道她是女孩子，还是太宰私下吩咐老爷子照顾她。

“是芥川君。”你赶紧安抚道，“没有大碍，你过来照顾一下。”

“啊，好的。”

等小银赶来后你也并未描述那是怎样的恶战，只让她别担心，芥川是过量使用了异能，睡一觉吃点东西就好了。

“知道了，谢谢前辈。”小银看向病床上因睡着而少了几分棱角只无意识锁紧眉头的芥川，“说起来，前辈深入了解过各种异能吗？”

“没有，只是因为中也的能力比较特殊。”你摆摆手往外走，“那我先走了，让他好好休息……虽然说了也不会听吧。等他醒来转告他‘是织田先生救了你’，剩下的之后再说。”

“嗯，前辈慢走。”

几天后，你刚刚领着几名黑蜥蜴解决完森鸥外直接布置的任务就接到了太宰的电话。

“桃奈……！”

他竟然会在电话里表现得如此激动是你没想到的，他在所有人眼中都是一副漫不经心、对一切事物都了如指掌的模样，是什么会让他如此……不安？

你甚至可以从让声音失真变得沉闷的听筒中听出他颤抖的尾音，他在害怕。

接到他的电话前不久你刚刚从红叶那边得知首领与异能特务科的长官在安吾的安排下进行了会面，大概是就iic的入侵达成了某种协议，想必是这个并未被森鸥外公开的“某种协议”的问题了。

但森鸥外不可能因为一个外来组织放弃一名干部，再说太宰根本就不畏惧死亡，用他的话说死亡只是生的延长线，除非——除非正在奔赴死亡的人不是他。

与太宰有关的人并不多，他的朋友、搭档、部下，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首先排除掉中也，中也的话绝对轻轻松松就把事情解决了。

脑中出现一个酒红色头发的身影和几个孩子的面孔。

织田作？织田作不会自己去了iic的据点吧！

之后太宰报出一个地址就挂了电话，甚至没有告诉你敌方多少人、是否需要援兵，就是要你独自前去的意思了吧。是说，织田作已经是弃子所以森鸥外不许太宰带部队过去？

不让中也出场的最优解，就是指为了避免准干部中也使用“污浊”的可能性而直接牺牲掉一个底层人员？

从森鸥外的角度来说其实并没有做错，身为首领、身为组织的奴隶，组织中有一个明明强大却只愿意做扫地僧的成员，那么让他被迫为组织发挥一次作用也没什么不对。但从你的角度，织田作绝对不可以——！

你在短短两秒内理清思路，又花了半分钟向几个陌生面孔的黑衣人解释任务情况让他们回去向首领复命，摸出口袋里的机车钥匙就跑。

骑车冲到洋馆外时，两声几乎重叠的枪响冲出窗户，连还站在一楼外的你都听得一清二楚，随后是太宰几乎带着哭腔的“织田作！！”

太宰也没有比你早到吗？

他把地址告诉你……是希望你能早一点过来帮助织田作的吗？

一阵眩晕。枪响和太宰的喊声被无限放大回荡在耳边。

来晚了吗？来晚了啊。

顾不上回去可能会被中也训，你跳下车冲入馆内，任由身后响起车辆倒地的声音。

碎石小路的尽头处倒着两具手持冲锋枪的尸体，一旁的草木被开始凝固的血液染成暗红色。大步跑去，进入室内的地方落着一根燃尽的香烟，内部一片狼藉，躺着六具士兵的尸体。

上到二楼更是满目疮痍，你不愿再数，只是踏着浸满鲜血的地毯机械地穿过走廊。

“你自己应该也很清楚，无论成为杀人的一方还是救人的一方，都不会出现超出你预测的事情。能够填补你的孤独的东西在这世界上并不存在，你只能永远在黑暗中彷徨。”

织田作的声音很低、断断续续，但还是穿透了一切阻碍冲进你耳中——被微弱的金色光芒携带着冲进耳中。

“去成为救人的一方吧。无论哪边都一样的话，就去当一个好人吧。去拯救弱者、守护孤儿吧。就算对你来说，无论是正是邪都没什么大区别……还是那边要好得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