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十刀的价格不算很超前,但想到花过几天就不开了,时雪青还是从没下过手去购买。
时雪青不喜欢丢掉自己拥有的、曾美丽过的东西的感觉。
好在,现在他有很多钱了。刷卡时,时雪青这样想着。有邢钧在,从今往后,他每天都能买花。
于是结完账后,时雪青又没忍住去多买了几束花。他抱着花打uber回家,在路口提前下车,走了一小段路。
夏风温暖,他让下巴陷在花里,笑得眉眼弯弯。
回家后发现花瓶不够用了。时雪青翻来翻去,发现柜子角落里有个圣路易的蓝色花瓶。时雪青上网搜了一下,居然还是个全球限量250只的限定款。
这不得拿出来美美使用一下。他把花瓶洗干净,把多余的花插了进去。距离晚上七点还有两个小时,时雪青看着自己准备好的香薰蜡烛和花朵,穿上围裙,准备尝试做点饭。
做饭很快失败。时雪青把那堆诡异的糊糊倒进下水道里,在沮丧之余,又很快平静下来。
术业有专攻。像他这样的文艺捞子天生就是不会做饭的。
而且人类和动物的最大区别在于会使用科技。时雪青一个电话过去,外卖就上门了。
两百刀的外卖被放在更昂贵的wedgwood餐盘里。时雪青还揪了点花朵放在盘子旁。爱拍照的老毛病又犯了,他正举着相机美滋滋地拍着,就听见门口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不是,今天才六点呢,邢钧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邢钧不是说他七点回家吗。
睡袍没换好,音乐没放上,最要紧的是外卖袋子也没丢掉。时雪青只来得及把外卖袋子匆匆忙忙往柜子里一塞,就拖着拖鞋,一路小跑到了门口。
“邢哥,你回来啦。”
绿茶捞子点外卖
邢钧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一个人住的时候,邢钧一般七点钟从公司离开。他会去拳击工作室打拳两个小时,健身一个小时,然后再回家进书房,和异国的合作者交流一会儿。最后十一点或者一点,上床睡觉。
也有些时候,他在公司加班到十点再回家。晚上十点的家里空空荡荡,除了语音助手,什么都没有。邢钧偶尔会打开电视看看比赛或者新闻,免得家里太安静。
结果今天五点半会刚开完,邢钧就骤然意识到公司里没什么事要做了——这种意识很少见,因为邢钧一般会认为,所有项目都有能精益求精的部分。
如果你觉得项目上没什么事要做,只能说明,你既不努力,也不上心。
但今天好像真的没什么事要干。邢钧于是开车往家里走。路上,他想,今天时雪青好像说过,要去什么装置艺术博物馆来着。估计他到家时,时雪青还没回家。
倒成了他等时雪青回家了。不过时雪青愿意出去玩玩,也挺好的。
没想到时雪青居然在家里。
时雪青没穿漂亮的睡袍,而是一身米黄色的家居服,站在门口气喘吁吁地看着他。
他给时雪青买的徕卡相机则被随意地放在茶几上——明明中午收到快递时,时雪青可是暗戳戳地发了几条微信,茶了好一会儿,才确认相机到手了。
“下午没去博物馆?”
邢钧困惑地看着时雪青。
然后发现别墅里有点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