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宽敞的车厢内,只听得见彼此缠绕的呼吸声,还有轻若可闻的咂靡水声。
车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喧闹声,渐行渐远,皇城宫道上阒静无人,唯有碾过青石板路的辘辘车轮声。
在此之前,谢清砚不敢对她有半分强势举止,生怕会令她感到不适。
但这一次,谢清砚不想再放过她,醉酒乘人之危又如何。
他顾忌她不经世事,不懂人世间男女情爱。
可他也的确未曾想到,正是因为一窍不通,她才会如此胆大。
察觉到怀中人微微僵硬的身体,谢清砚及时收住攻势,临了前才渐渐温柔吮咬。
檀禾被他亲得气都喘不上来,脑中阵阵眩晕,直到双唇分离之际,她还死死憋着一口气,堵在胸腔中不上不下。
如同跌入了一个烟花绚烂的睡梦之中,炸得她身心飘然发软又战栗。
咫尺之间的少女面容妍丽,眼丝凌乱勾人,如丝如缕地缚住他的心脏。
谢清砚目光晦暗,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又低头在她湿润的唇瓣啄吻两下,低哑道:“张嘴,呼吸。”
檀禾呆楞如同偶人似的,茫然地依言轻启唇缝,久违的空气大肆涌进涌出,呛得她止不住咳嗽。
见状,谢清砚一手按在她后背,不紧不慢地拍抚着。
马车缓缓停靠在东宫门前时,檀禾依旧气息不稳,面颊绯红,还在小口小口急促呼吸。
谢清砚捞起两条细腿缠到腰上,一手托着她的腰,将人抱下马车。
月清如水,树影婆娑,光影在地上如水藻般游动。
提步踩上石阶时,谢清砚的手托在她软臀下,小幅度往上颠了颠,扯起嘴角:“怎么不说话了,方才不是挺能说会道的,嗯?”
他的声音里带着显然的调笑意味,脚下步履轻松稳健。
檀禾思绪一片空白,本就因酒醉而不清明的脑袋,被那一吻刺激得憋住呼吸,直接宕机。
只顾着双臂搂住他的脖颈,将脸靠在他宽阔紧实的肩膀上,不知是否是高涨的情绪陡然松懈下来,她竟想直接睡过去。
待回到了寝殿,将人轻放在床榻上,谢清砚才发现檀禾双目紧闭,倦意浓浓。
他端详着她的睡容,美人既醉,朱颜酡些。
谢清砚吩咐冯荣禄:“送碗醒酒汤过来。”
不消片刻,冯荣禄端着一盏醒酒汤过来,而后很自觉退出寝殿。
谢清砚将檀禾从床上扶起来,一手握住她的肩,端过汤碗送递至唇边:“醒酒汤喝了再睡。”
檀禾被他推搡醒,困到睁不开眼,撇过脑袋,皱着眉头哼哼不肯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