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真的联系那个奇怪的男人吗?巨大的风险和不信任感让邵庭的手指僵住。
刘至浩背后的组织“普罗米修斯”,听起来就更像是一个极端而危险的秘密组织,这无异于与虎同谋。
可是……还有别的选择吗?
看着梦思行手臂上仍在缓慢渗出的“鲜血”,和他脸上那似乎越来越明显的滞涩感,邵庭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几乎无法呼吸。
每耽搁一秒,梦思行流失的不只是能量,更是他们之间那些无法复刻的记忆。
只能赌一把了。
邵庭眼中闪过一丝破釜沉舟的决绝,他不再犹豫,按照之前无意中激活卡片时看到的方式,用指尖在特定区域按压。
卡片表面瞬间泛起微光,一个极简的通讯界面投射出来。他深吸一口气,拨通了那个唯一的联络标识。
与此同时,几公里外。
刘至浩正靠在一个废弃谷仓的阴影里,剧烈地喘息着。
腰侧被邵庭子弹擦过的伤口火辣辣地疼,鲜血浸湿了他深色的衣服。
谁说科研人员不会动武,明明只差一点就打中肾脏了!
他咬着牙,用随身携带的止血粉和绷带进行紧急处理,额头上沁出细密的冷汗。
不仅是伤口的疼痛,更有叛逃后巨大的心理压力和即将面临的无穷追捕带来的窒息感。
他现在只能回普罗米修斯组织的总部了,虽然他很不想就这样草草收场。
就在他刚包扎完准备离开时,他贴身口袋里的一个加密通讯器出了极其轻微却独特的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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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频率……他瞳孔一缩,是那张留给邵庭的卡片被激活了。
他立刻闪身到更隐蔽的角落,强迫自己迅平复急促的呼吸,擦去额角的汗和手上的血污,确保声音不会泄露任何异常。
然后,他按下了接听。
通讯接通,短暂的沉默后,那边传来了邵庭的声音,沙哑、疲惫,却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冷静:
“刘至浩,你之前的邀请,还作数吗?”
刘至浩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听着邵庭那强撑镇定却难掩急迫的声音,腰间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他嘴角却缓缓勾起了一抹复杂苦涩却又如释重负的弧度。
虽然他很惊讶,但起码这样看来他背叛共和党不算全盘皆输,至少,赌赢了其中一个。
他调整了一下呼吸,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可能的平稳:
“当然作数,邵博士。”
他清晰而郑重地回应:“‘普罗米修斯’对您的邀请,始终有效,并且诚挚无比。”
通讯那头沉默了片刻,只能听到呼啸的风声和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然后邵庭的声音再次传来,简短,却掷地有声,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好。我同意加入。”
邵庭挂断了通讯,指尖还残留着通讯卡片冰冷的触感。
他望着白茫茫的雪原,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自嘲。
最终还是妥协了。
他曾誓要远离这些权力的泥沼,只想守着自己的实验室和研究成果,过平静的生活。
可命运就像个恶劣的玩笑,一次次将他逼回原点,甚至陷得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