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方被孙玉景谴责,同他哭了许久,才堪堪平复思绪止住眼中的泪水,眼下又被林怀瑾冤枉,眼眶再次酸胀。
徐可心环着男人的腰背,埋首在他腿上哭得泣不成声。
林远舟垂眸俯视她,良久后抚上她的侧脸,用温热的指腹擦掉她眼尾的泪水。
徐可心声音哽咽,把那日送琴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徐可心知晓她太贪心,想要一把自己的琴,但囊中羞涩,拿不出什么钱,才接受了林怀瑾的谢礼。
她一直羞于同别人提起她的难堪之处,但未想过,林怀瑾借着这把琴,直接扯下她最后的体面。
她心上委屈,抱着男人的手臂用力,哭得太厉害,几次喘不过气,好似窒息一般。
她面色潮红,方才的解释也断断续续的。
一人是自己的长子,一人是自己的妾室。
林远舟垂着眉眼,不紧不慢地为身旁的情人擦干面上的泪水后,抬眸看向不远处的长子。
他知晓他的情人离不开他,性情软弱,也做不出私逃的事情,林远舟一开始就知道,徐可心是被长子冤枉的。
他漫不经心地抚着徐可心的侧脸,不知晓怀瑾为何排斥他的情人。
不仅怀瑾,昭明也不喜她。
可心的确合他心意,他也想把可心留在身边,但也仅此而已。
怀瑾昭明终归是他的儿子,他没必要为了一个妾室同他们生了嫌隙。
既然他的两个长子排斥他,他也只能送走可心。
他不缺女人,没了徐可心,总会有下一个合他心意的女人。
思及此,林远舟收回自己抚在徐可心脸上的手,用帕子不紧不慢擦拭干净手上的泪渍,眼底没有情绪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眸色委屈的情人,站起身向书房外走去。
没有追问今夜之事到底孰对孰错,只敷衍了事,不愿再追究下去。
他其实心里明白,一切都是长子的手段,但他不想为了一个妾室惩戒他的长子。
林远舟将折叠好的帕子放在桌案上,面部表情地离开书房,留下他们二人。
书房门被关上,砰的一声。
不知晓大人是否信了林怀瑾的话,徐可心跪坐在地上,垂着眼睛用袖子擦拭泪水,心上忐忑不安,害怕大人信了长公子的话赶她走。
她跪坐在地,默默擦着眼泪,片刻后,身旁脚步声响起,越靠越近,最后在她身侧停下。
修长冷白的手握着一张干净帕子,递到她面前。
徐可心紧抿着唇,偏过头不看他,竟是连看他都不想看。
良久后,站在她身侧的男人低声道,“姨娘还不明白,父亲从未在意你,林府没有你想要的容身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