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大人今日格外难缠,不曾收力,直到听到她求饶声,才漫不经心收敛几分……
徐可心不知晓自己何时睡过去的,再醒来时临近凌晨,屋内灰蒙蒙的,勉强看清四周。
她怔愣良久,起身下床,擦拭身体。
床上狼藉不堪,她面色微红,抱着满是脏污的外衣方要去湖边清洗,一个硬物从软被上滑下,落在地上。
她俯身捡起,认出这是大人昨日佩戴的扳指。
昨夜这东西还被大人推到……她的身体里。
徐可心微微摇头,强迫自己不去想昨日的事情,目光掠过空无一物的桌案上,眸色微怔,却未看到她的琴。
四处寻找无果,疑心是大人命人搬走了,她轻轻叹息,抱着衣服向门外
走去。
方打开门,浓重的焦木味扑面而来。
一个灰堆安置在门前,她方才寻了半晌的木琴,此时堆在灰烬中,只余下半截焦黑的琴身。
手中的衣服掉落在地,她快步上前,怔愣地盯着灰烬中残缺的木琴,霎时猜到是谁做的,难言的委屈霎时蔓延至心头。
她跑去屋中端了半盆水倒在余烬上,不顾琴上土灰,取出剩下的半截琴身。
她站在灰烬旁,知晓不会有人过来,未在压抑心上的委屈,直接哭了起来。
炭灰沾染她的衣服,徐可心也顾不得,只垂着脑袋,抱着琴身哽咽不停,湿漉漉的水掺杂炭灰融成黑水,垂落在她的衣服上。
琴本就不是她的,而是大人的,她本就无权干涉大人如何处置这把琴。
她只是很舍不得……
忽得远处传来脚步声,她慌乱抬头,却见管家站在一旁,面色复杂地看她。
她连忙低头,用衣袖擦干面上的泪水,小声问,“钱管家前来所为何事?”
管家站在一旁,装作什么都未看见一般,解释道,“大人命我来取他留下的玉扳指,不知姨娘可瞧见?”
徐可心微微点头,走入房中,拿出那只玉扳指递给他。
管家未伸手接过,而是拿出一个木匣子,让她亲手放进去,合上匣子后,管家也未多问,直接转身离开了。
书房内。
管家拿着木匣子回去复命,“大人,东西取回来了。”
男人坐在桌前,眼也未抬,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管家站在一旁,离开前犹豫良久,才道,“大人,方才小人去取东西时,见五姨娘抱着一块木炭哭个不停,可要仔细问问因何伤心难过?”
他说完,男人坐在桌前,依旧看着手中的公文,并未说什么。
管家见状,知晓这是不用理会的意思,推门退了出去。
待他离开良久,林远舟放下公文,拿起桌案上的木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