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就算大人知晓了,也不会怪罪林昭明,他鲜少管教自己的两个儿子,在过去也不曾尽过父亲的责任,每日处理公务,把他们交给私塾先生。
只在他们闯祸时,才会命人出面,处理祸事。
散役被惩处,院中的几个丫鬟都以为她惹二公子不快,才被公子惩处,她们害怕得紧,留在听雨阁不敢离开,怕撞见二公子,也落得散役的下场。
入夜后,天色彻底黑沉。
临近暮秋,天彻底冷了下来,只等下了雪,日子就会变得苦寒。
这几年在教坊司,每每临近冬日,她都犯愁烦忧,既要挪出钱添置冬衣,又要早早准备医治冻疮的伤药,银子消了大半,无钱再去孝敬嬷嬷,只能没日没夜在幕帘后弹琴,弹得一双手麻木肿胀,才能换来恩客的打赏。
积少成多,日子也不算太难过。
如今入了林府,日子终归比教坊司更好过,不必烦忧生计,也不用没日没夜弹琴换得微薄的银子。
徐可心坐在床前,忽得庆幸自己被送到了林府,她不认识那位赵大人,也不知晓他的脾气,同他相比,大人虽面冷心冷,但不惩罚她时,无论床下床上都很温柔。
徐可心沐浴后坐在床前,想起那枚碎成几块的扳指,面色也不免浮现忧虑。
她今夜既期盼大人来听雨阁,又怕他不来。
她正苦恼如何同大人解释此事时,门外脚步声响起,男人推门走了进来。
她霎时站起身,直挺挺站在原地,未同往日那般快步上前,只胆怯地望着他。
就差把心虚两个字写在脸上。
林远舟无声瞥了她一眼,阖上门,走入屋内,向她招手。
徐可心犹豫上前,走到他身侧站着,不敢像过去那样主动坐在他怀里,面上欲言又止,不知怎么开口。
她直愣愣站在一旁,过了良久,才听他问,“可心有话要对我说?”
对上他冷漠审视的目光,她几不可察地微微点头,含糊地嗯了一声。
心跳得厉害,却不知晓怎么开口。
林远舟只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进怀里,另外一只手执起茶杯,等待她的下言。
良久后,茶杯不轻不重地落在桌案上,砰的一声,徐可心的心也随之一颤,跳得格外剧烈。
“大人……扳指碎了……”
入了深夜,肤色雪白的女人伏在床前,背对着男人,埋首在手臂里,哭得泣不成声。
她方才迟迟不承认,男人等了许久,最后让她承认。
外衣脱落,虚虚搭在腰上,露出光洁白皙的后背,身子不断颤抖,纤长的脖颈微微抬高,扬起一个弧度,话刚出口,就被人掐着下颌吻上侧脸。
唇贴得很近,只差一寸远,就能吻上。
她实在无法忍受男人的孟浪,渴望男人的安抚,大着胆子吻上他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