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菱面色一僵,明白三姨娘也知晓她昨夜被大夫人算计了,直接剜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哎!哎!周姑娘你走什么啊,周姑娘……”三姨娘的调笑声在身后,气得周菱浑身颤抖。
分明知晓她如今不再是奴婢,三姨娘仍唤她周姑娘,之前分明知晓徐可心命下人不得唤她四姨娘,三姨娘依旧一见面就唤她四妹,摆明了存心膈应她们。
周菱气急,快步回了春熙斋,谁成想刚走进院子,就见一众下人聚在石桌前耍牌,看她来了,也不上前迎接,只自顾自交谈,好似未看见她一般。
周菱气不打一处来,直接上前,看着她们的背影冷声责问道,“你们做完活计了吗?就在这里耍牌?”
“还不快去干活!”
她下了命令,本以为他们会同过去那般害怕得连忙起身,可不知为何,几人仍低着头,未曾看她一眼。
“等等,应轮到我
出牌了。”
“对子。”
……
几人的哄笑声在一旁响个不停,周菱气急,直接用力推开临近的一个丫鬟,抢过几人手中的木牌扔在地上,“你们是聋了吗?没听见我的命令吗?”
“还有没有点做下人的样子?愈发没有规矩了。”
话音刚落,一个丫鬟忽得嗤笑道,“周姨娘,你一个丫鬟爬上大人的床,还好意思教训我们没有规矩,分明最没有规矩的人就是你。”
周菱闻言,面色霎时一白,“我何时爬上老爷的床,分明是夫人将我推举给大人。”
“怎么?敢做不敢认,正院的小桃都告诉我们了,夫人厌烦你不讲规矩,就是个下贱货色,令我们不必听你的话,说你姑且算大人的通房丫鬟,何时成了大人的妾室?”
“不过得了一处院子,真把自己当主子了,几个小丫鬟消息不灵通,以为你成了大人的妾室捧着你,我们可不惯着你。”
丫鬟不紧不慢说完,挥挥手,领着几个下人离开了,独留周菱站在原地,垂在身侧的手紧攥成拳。
她环视眼前冷清的院落,咬牙向书房跑去,既然大人赏了院子给她,她分明就是大人的妾室,她必须得了大人的亲口命令,向其他人证明,她就是大人的妾室,不是什么通房丫鬟。
林昭明方在她院中闹了一通,钱管家就上门传她去书房,徐可心心上郁闷,正想要问清楚周姑娘的事情,闻言立刻动身。
谁成想刚到书房,就见周菱在书房门外长跪不起,徐可心扶着腹部,路过她时,垂着眉眼不和她对视,待侍卫为她开门后,快步走入书房。
几乎在书房门关闭的一瞬间,屋外传来周菱的声音,“奴婢求见大人,大人为何不见奴婢……”
见她话语不停地在门外恳求,徐可心轻轻叹息,走到男人身侧,小声道,“外面有人求见大人。”
林远舟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揽在怀里抱紧,不似往日那般处理公务,几乎抱住她的瞬间,就低头吻了上来,衔住她的唇。
徐可心眸色微怔,又很快失神,扶着他的肩膀慢慢回应他。
自她入了书房后,周菱就一直在屋外喊着,徐可心垂着眉眼,想要问他到底为何纳周姑娘为妾,可对方亲吻不停,食不知味似的,堵着她的嘴,根本不给她询问的机会。
她身体酸软,顾不得心上的疑惑,眸色也愈发迷离。
周菱跪在门外,话语不停,不断说要求见大人。
书房内,男人埋首在她颈侧,扶在她后背的手下放,将她安稳地放置在桌案上,温热的桌案隔着衣服贴着她的后背,搭在她膝盖上的手也不断向上。
察觉他要做什么,徐可心下意识伸手,攥住他的手腕,小声提醒道,“大人,周……姨娘还在外面侯着……”
话音刚落,男人低头,吻上她的侧颈,眼也不抬道,“可心若顾虑被人听去,理应不同往日那般孟浪。”
话音刚落,徐可心眸子瞪大,这人竟说她孟浪,分明他们二人之间,他才是最孟浪之人。
徐可心生了气,也不给他抱了亲了,用力推他的肩膀,不满道,“既然大人说妾身孟浪,妾身便不留在这里了。”
她挣扎地想要离开,脚还未等沾地又被人抱了回来,“大人不是嫌妾身孟浪吗?眼下这般又是为何?”
徐可心蹙着眉轻声控诉,林远舟站在桌案前,攥着她的脚腕,不紧不慢扯下她的罗袜,迎着徐可心不可置信的目光,低头轻轻吻上她的足心,温热的呼吸落在上面,很痒,徐可心不自觉蜷缩脚趾。
林远舟垂眸看着她,眼底带着些许笑意,些许无奈道,“为夫何时说过嫌弃可心孟浪,可心实属曲解为夫的话。”
“大人你……”徐可心根本未留意他刚刚说了什么,只瞪大眸子盯着攥着自己脚腕的手,“你竟……”吻她的足心。
徐可心话音一顿,无论如何也难以说出剩下半句话。她虽每夜沐浴清洗,但还是难以接受,甚至难以启齿。
林远舟面色不变,俯身攥着她的肩膀复要吻上来,徐可心下意识偏头,躲过他的吻,抬手按在他的下半张脸,眼也不抬面色涨红道,“脏。”
耳边传来一声低笑,随后她的手腕就被攥住扯到一旁,男人一手按着她的手臂,一手抚着她的侧脸,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为夫只吻过可心一人,不曾吻过旁人,若可心嫌为夫脏,为夫总归要难过几日。”
很慢很慢的腔调在耳边悠悠响起,不似真得难过,但话语间又的确透着几分难以言喻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