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你做了什么?”闻励眉头紧锁,扶着关弥的肩,盯着她。
关弥垂下眼睑,“他让我和你分手。”
这话说出来她都觉得很离谱。
沈晏风凭什么这么理所应当地能对她提出这么无理的要求。
她不会天真到认为他是在认真,或许对他而言,这就只是一时兴起的恶劣游戏。
闻励的手猛地收紧了一瞬。
黑暗中,他的下颌线轮廓变得无比僵硬。
房间里安静得能听见窗外的雨声。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问:“除了这个,他有没有强迫你做什么?”
关弥脑海中闪过被抓着手点烟的那一幕,但她只是轻声回答:“没有。”
闻励说不清是什么感受,他并没有因此松一口气。
上次他被噩梦吓醒,只和关弥说是梦到自己沉入了海里,其实梦里是沈晏风揽着关弥,冷漠地对他说“关弥不要你了”。
他将这个画面压回心底,把她更用力搂在怀里,坚定地说:“我们不会分手。”
但他心里明白,他必须要想办法彻底打消沈晏风的念头。
关弥说:“等明天见了你家人后,我会好好考虑离职的事。”
不离职的话,沈晏风能收回玩心吗?能让她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继续在风博工作?她不知道,越想头就越痛。
闻励闷闷地“嗯”了声。
如果关弥愿意离职,或许是解决问题最直接的方式。
他早就开始在江城为她留意合适的工作机会,甚至考虑过自己开一家店交给她经营,所有收入都归她。
只要能够让她远离沈晏风,他愿意尝试任何可能。
隔天上午九点多,关弥和闻励回到了江城。
两人先去了一趟江城中心小学见关达,他特意嘱咐有东西要让关弥带回家。
关达住着学校的职工宿舍,单人间,有单独的卫浴室,也有空调,条件相当不错。
关弥看到关达从冰箱里拿出水果,有些惊讶:“还有冰箱?”
关达取出一串葡萄,转身笑道:“小闻去北京找你前,特意给我送了台冰箱过来,说天热了得冰点水果吃。我去洗洗。”
关弥看向在喝茶的闻励,“又做好事不留名了?”
闻励轻笑:“得先讨好未来岳父。”
“关老师?周末没回去啊?”
门口传来一道温婉的声音。
一位戴着眼镜、气质文雅的中年女子站在门外,看到屋里的陌生人微微一愣。
关达拿着葡萄出来,甩了甩手上的水,“这周事情多,就没回去。”
他向双方介绍道:“这位是学校的罗老师。罗老师,这是我大女儿和她的男朋友。”
关弥笑着打招呼:“您好,罗老师。”
罗老师仔细端详着关弥,笑着说:“关老师,你女儿一定长得像妈妈吧,真好看。”
关达点头:“是,小女儿像我多一点。”
在学校没待多久,就出发去闻励家了,坐的是易子庭的车。
车开到小区楼下,关弥来到后备箱前,里面满满当当地放着闻励准备好的礼品。
易子庭一边帮忙拿东西一边调侃:“你俩不会比我还早领证吧?”
闻励把两盒较轻的燕窝递给关弥,“你一会儿去把户口本偷出来,不就比我们早了?”
“估计那户口本在我爸兜里揣着。”易子庭说,“关弥,等下回他上你家提亲,东西必须得让卡车拉。”
关弥莞尔:“他这两年带来我家的东西可能都不止一卡车了。”
她原本紧张的心情,在易子庭的调侃下放松了不少。
坐电梯上楼的时候,关弥盯着一层层的数字看,心想着怎么一眨眼就上到26层了。
电梯门开,闻励捏了捏她的肩,温和道:“放松点。”
“你去我家的时候有过这样的心情吗?”关弥好奇问。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不就是,”闻励故意逗她笑,“被关叔叔吓得差点尿裤子了。”
第一次见面是偶然,那时他们在关弥家附近的奶茶店吃东西,互相喂食的时候和关达“死亡”对视了。
闻励没自己开门,而是摁了门铃,这样里面的人就知道他们来了,能做个准备。
门一开,关弥到嘴的“阿姨好”硬生生咽了下去。